出了啟祥宮,蘭妃看著宜妃說,“此次陛下和娘娘從瀛台回來,感情看著比從前更好了。”
“陛下和娘娘感情好,是天下之福,與我們也是一種福氣。”宜妃說。
“是啊。”蘭妃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小腹上,若是有個孩子,就真的是有福氣了。只是看陛下和皇后這個膩歪勁,恐怕日後是再沒有機會了。
後頭的宮妃們都是互相看著,眉眼來去間交換不少意思,她們可沒有蘭妃這麼悲觀,只想到,日後能有朝一日得陛下寵愛,也如皇后這般,一刻看不到就想,就要來尋,再生個皇嗣,才是美滋滋呢。
王容與到了正殿,朱翊鈞還沒有換下朝服,坐在冰鼎邊上,張成在後邊給他搖扇子,“陛下怎麼不換朝服?”王容與奇道,朝服厚,常服輕便,尋常他出外回來,第一時間就是要把衣服換了。
“你又不在,誰給朕換?”朱翊鈞道。
“沒有我,陛下連衣服都不換了?”王容與嗔道,不過還是牽著朱翊鈞去屏風後換衣服,夏日汗多,王容與會擰了溫熱帕子給他擦擦後背,再敷上一點香粉,剛開始給朱翊鈞抹這個粉他還不樂意,王容與特意給他聞了,“說是香粉,其實沒有什麼味道,這個夏天抹在身上涼涼的,又不容易因為汗漚著起紅疹。”
朱翊鈞看了再看,才讓王容與往他身上抹那個白白的粉,不過抹上去就頓覺清涼,他也就默認以後都抹這個東西。
等伺候朱翊鈞收拾妥當,王容與才要來整理自己,看著朱翊鈞甩著手就準備大爺一樣出去冰涼地方待著,她杏眼一轉,“陛下。”叫住了他。
“陛下替我把鳳冠取下來吧。”王容與笑吟吟的看著他,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指示陛下來服侍她是多麼的驚世駭俗。
朱翊鈞也沒想那麼多,被叫住了就過去,替她松鳳冠,“你不喜歡這個東西,就不戴就是,多累啊。”朱翊鈞捧著鳳冠,被手上的重量嚇了一跳,“這麼重啊?這不墜的脖子疼?”
“好在一天也就戴那麼一小會,我還能頂得住。”王容與說。“朝服那麼厚,陛下去皇極殿不也得穿著,冠服為表嘛。”
“讓尚功局想辦法弄個輕巧一點的鳳冠來。”朱翊鈞建議道。
“這鳳冠上都是實打實的珍珠寶石,有這些東西,就輕不了。要是沒有?我帶個光禿禿的鳳冠幹什麼?還不如我的花冠。”王容與笑道。
因為伺候妝容的妙容玉巧都不在了,新來的又不順手,王容與也就習慣了順手給自己挽一個髮髻,再用發冠固定,也簡單的很。
朱翊鈞怕是頭一次見人在他面前自行梳妝的女人,看王容與三下兩下把自己打理好,也換了常服,而是輕薄的褙子披帛,綽綽約約,似漏非漏。
“這麼簡單的嗎?”朱翊鈞在頭上比劃了一下說,“從前你不也都是讓人伺候著梳妝打扮,如今,怎麼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