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多的是啄吻著王容與的額頭,幾乎是懇切的求著她,“你不要這麼狠心,不要這麼離我而去,不是說了要和我白頭偕老。你王容與,響噹噹的王家大姑娘,說一不二的皇后娘娘,如何能說話不算話?”
“如何能只對我說話不算話?”
也許是朱翊鈞的誠心感動上蒼,在不知道泡了多久後,朱翊鈞才聽到懷裡的人除了叫他外第一次說了冷。
“冷?”朱翊鈞才發覺,懷裡人的體溫已經不復熾熱,甚至還有點冷。
“容與。”朱翊鈞驚喜的搖著王容與。
“陛下?”王容與還不清醒,但是已經有些意識了。
朱翊鈞幾乎又流下淚來,淚落在王容與的臉上,是熱的,“是我,是我,我來陪你了。”
“陛下?”王容與伸手去摸朱翊鈞的臉,但是手無力,抬不起,朱翊鈞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臉上,“是我。”
“你來了。”王容與臉上展現虛弱的笑容,“陛下,朱翊鈞,三郎。”
“都是我。”朱翊鈞哽咽道,“只要你好起來,以後你想叫我什麼都可以。”
“小豬?”王容與問。
朱翊鈞原本真是大悲大喜,沉浸在情緒里不能立即抽離,但是聽到王容與這一句還是不由自主的笑起來,明明心情很沉重,但是不能控制的笑,這一點都不好,但他又不忍責怪她,“我抱你起來。”
一下子沒抱起,重新滑落在浴池,激起巨大的水花,宮人在外聽到動靜詢問,“陛下?”
“進來兩個人,來伺候你們娘娘起來。”朱翊鈞說,抱著一個人維持一個坐姿,早就腿麻直不起身,“去叫許杜仲準備,娘娘的高熱退了。”
宮人進來看見有意識的娘娘,喜極而泣的去架起虛弱的娘娘,給她換上乾爽的衣服,要攙扶著她回床上躺著,她卻直直看著還在浴池裡的朱翊鈞,不願意走。
“你先去,我馬上就來。”朱翊鈞道。“你看,我也要換衣服不是嗎?”
王容與才同意被挪走,這時陳矩才進來,扛起在坐在浴池裡的陛下,在貴妃榻上給他換下衣服,因為泡的太久,腳板和小腿都泡起了肉色泛白的水泡。
“陛下,叫太醫來看看吧。”陳矩說。
“先不急。”朱翊鈞道,“娘娘還在等著呢,早些出去。”
陳矩會穴道,給陛下的兩腿敲擊按摩兩下,緩解了麻疼之意後才伺候陛下換了衣服出去。
朱翊鈞走到床邊,還沒開口問,王容與想掙脫被子伸出手來伸向他,朱翊鈞去握住了,才問許杜仲,“娘娘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