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是沒有和王容與說,她想怎麼做?“若是推廣,就讓戶部出銀子來買種子。”朱翊鈞正色說起正事來,“你的皇莊是你的私產,不能以私充公。”
“我的就是三郎的,三郎就是天下的。”王容與說,“我倒不會捨不得這幾個種子錢,只要百姓們種好這個,等到饑荒時能多救活一個人,就不枉費這些辛苦和遠渡重洋而來的糧食。”
“話是這麼說,但是事不是這麼做。”朱翊鈞說,“這天下是我的天下,但是國庫和我的私庫還是要分開來,不管是我拿國庫的錢如同私庫一般自然,還是朝廷習慣於從我的私庫拿錢出來貼補國庫,都是不對的。”
“皇后的皇莊發現利國利民的新糧食,這是娘娘的恩德,不是娘娘的義務。”朱翊鈞說。
“恩。那我全聽三郎的。”王容與笑說,“這樣也好,讓我也能賺一點小外快。”
第二百六十六章
“娘娘,那個無病,回了啟祥宮什麼都沒說。看來她還是更看重父母兄弟的性命。”那陰鬱內監正在壽安宮中回話。
寂靜的殿室里,李太后撥弄著佛珠,她身邊換了人,從前使得得心應手的人都被趕出宮。
但李太后在宮中幾十年的積累,真要辦事,不至於無人可用。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是說的這種情況。
“連父母親緣都不顧的人,那得有多可怕。”李太后出口道,“你看皇后是會調教出這樣可怕人的人嗎?”
“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天生的大善人,那皇后娘娘的表面功夫就太厲害了。”內監說。
“女人,天性就會表面功夫,只是有的人裝著裝著就露了馬腳,有的人裝著裝著就成了真,成了一輩子。”李太后感嘆道。
“哀家原以為也能端一輩子的。”
“太后娘娘慈心果斷,女中豪傑,非常人能比,皇后娘娘更是不能比。”
“她也不用和哀家比,她的命比哀家好多了。”李太后笑說,“如今是陛下再給她撐面子呢。”
“太后娘娘生了陛下,這一點,皇后娘娘是如何都比不過。再說,這面子靠人撐著,什麼時候撐著的人走了,就沒面子了。”內監說。
李太后微微揚起嘴角,“若是她生了太子,霸道就霸道,自己生不出,還霸著陛下不讓生,這哀家可不能縱著,不然怎麼有臉面去見先帝。”
“娘娘一番苦心,必定能得償所願。”內監細著嗓子說。
“不急。”李太后說,“明日哀家會用原樣的藥把自己醫倒,皇后體質特殊,久病不醫不耐藥,哀家的身體可正常著,若也久病不起,陛下就該懷疑,為什麼哀家會久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