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查出來許御醫給哀家下了久睡不醒但是對身體無礙的藥,就夠了。”李太后說,“許杜仲在御前行走,陛下不會指使他來害哀家,那另一個有身份有能力指使他的人就呼之欲出了。”
“這個時候就是那個叫無病的人來翻供?”內監適時的接話。
“不。”李太后搖頭,“陛下和王容與朝夕相處,對她身邊的人也很是熟悉,無病是皇后自小伺候的人,若是她此刻翻供對皇后不利,反而惹人懷疑,到時候,你親自去,讓她自盡謝罪,到時皇后便辯無可辯了。”
“娘娘謀慮精細,奴婢佩服。”內監說。如今許杜仲的弟子,無病的家人都在掌握範圍內,而讓許杜仲和無病做的事,對他們而言,卻不是很難,已經足夠她的策劃。
李太后設想的好好的,也按照計劃吃了藥,但是醒來卻是在當天,比她預計的要早的多,她睜開眼看見陛下就坐在她床前,而所有宮人和許許杜仲都跪在地上。
“陛下,哀家這是怎麼了?”李太后問。
“母妃沒有什麼大礙。”朱翊鈞淡淡的說,“吃了一點昏睡的藥,對身體沒有大礙?”
李太后心裡一涼,但依舊照原本設想的問,“哀家怎麼會吃昏睡的藥?”
“不是母后自己要吃的嗎?怎麼來問朕。”朱翊鈞淡然說。
“陛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李太后厲聲問。
“許杜仲,你說,怎麼回事?”朱翊鈞問。
“太后娘娘讓微臣備了一劑強力安神散。”許杜仲說。
“太后為什麼要你給他配一劑強力安神散?而你又為什麼要給她配這麼一劑強力安神散?”朱翊鈞問。
“微臣身為御醫,御下不嚴,手下太醫開常規方也出錯,就這樣還敢到壽安宮給娘娘看診,還要連累家人。”許杜仲淡定的回答,他在看到寫著自己家人的紙條時就讓人去送給陛下了,如果他害怕太后會殺他的徒弟,他的家人,那麼為什麼不想相信陛下可以保護住他們。
許杜仲著人送來的條子,朱翊鈞看著有些奇怪,但他知道許杜仲不會隨便送東西過來,就讓陳矩去查。
這很快。
因為壽安宮一直就在朱翊鈞的監視下,很早以前就是。
陳矩來回報的時候,朱翊鈞就氣的扔了一個杯子,但是他還是讓陳矩去盯著,看壽安宮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