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苦笑,“這和那個並沒有關係,我也沒有親眼見到許杜仲劃開你的肚子,也許就是沒有看見,所以在心裡不停的設想當時會是個什麼情況,想的多了,就是做夢都是這個。”
王容與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輕輕依偎著他,“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嗎?三郎為何還要害怕。”
“我知道你好好的在這。”朱翊鈞道,“但是夢裡不受控制。”
王容與伸手摟住朱翊鈞,緊緊的抱住他,“我會好好的活著的,三郎不要擔心我會扔下三郎先走。”
朱翊鈞回抱著她。
這種心理上的陰影不是幾句話就能消除的,王容與知道自己膽大妄為的行為在朱翊鈞的心裡落下了傷痕,之後當真是每日都陪著他。
而不是當初說要陪他,卻是有忙不完的事,正經相處的時間卻沒多少。
王容與常想,也是老夫老妻了,總膩在一起總有嫌煩的時候,不如克制著情緒,把恩愛延長一點。
但卻沒想過,少年時情濃,但是並沒有完全打開心扉,中間互相鬧彆扭,也折騰了幾年,等到兩人互明心意,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父母,相處已經是老夫老妻,完全兩情相悅的戀愛相處竟然是沒有。
王容與也是陪著朱翊鈞在養心殿時才突然想到這個事,正磨著墨呢突然就笑了出來,朱翊鈞問她笑什麼。
“我原本擔心陛下只對著我一個人,時間長了總會覺得煩,所以克制著相處,不要那麼膩,能維持久一點新鮮感。”
“但是我突然想到,像這樣的相處,我們根本也沒有過幾次,所以根本就不要擔心會厭拉,因為要相處了很久很久才要擔心煩厭這個問題啊。”
“不知道你每天在瞎想些什麼。”朱翊鈞說,“比起我擔心你會離開我,顯然你擔心我會厭棄你這一想法更根深蒂固,需要改正。”
王容與沖他笑。
“昨日榮昌的信上說,瀛台的御田裡的莊稼長勢喜人,她和昭宜三公主一定要下地,把順嬪嚇著了,攔又攔不住,坐在田埂上抹眼淚。”
“這有什麼好哭的,大驚小怪。”朱翊鈞說,“朕不也下田嗎?”
“不過,日頭毒的時候公主們還不是要下地,就是早晨,黃昏的時候去玩一玩,榮昌伺弄花草不也就是這麼回事嘛。”
“這個自不用你說,女孩子看重自己的臉可是天性。”王容與笑說。
王容與看著朱翊鈞提到瀛台御田就變亮的眼睛,知道他也心癢了,便笑說,“不如陛下也去瀛台待幾日?”
“你不能去,瀛台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朱翊鈞說。
“那我陪陛下去。”王容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