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要去體驗民生。”榮昌說,但她看到朱翊鈞,又一下就笑了出來,“父皇這是什麼裝扮,也太可笑了。”
“很可笑嗎?”朱翊鈞摸自己的下巴,“這次出去還真的沒有人看朕,從前的話,多少都會有試探的目光。”
“父皇還沒照過鏡子嗎?”榮昌問,她笑著就要去拿鏡子給朱翊鈞照。
“不行。”王容與說,“等我把父皇臉上的東西摘下來再照。”
“照的就是父皇臉上的東西啊。”榮昌說,“母后好狡猾,把父皇弄成這麼丑的樣子,還故意不讓父皇看見。”
朱翊鈞到底看到自己臉上一個大肉瘤子的造型,猛吸一口氣,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王容與軟綿綿的說,“陛下不也說了,是一次成功的變裝嗎?”
“原來變醜就是成功的。”朱翊鈞說。
王容與親自端著水來,伺候朱翊鈞把臉洗了,換了衣服,朱翊鈞低頭看她,“那咱們一比一扯平了。”
“我本來也沒有生陛下的氣。”王容與說。
榮昌還在磨朱翊鈞,“父皇,我也要出去體驗民生。”
“不可以。”朱翊鈞說,“現在大家都知道陛下公主在行宮,這附近出現一個特別的人,都能猜到是哪出來的,太危險了。”
“那父皇母后怎麼可以去?也很危險啊。”榮昌說。
“你看父皇和母后的裝扮,誰都猜不到是我們。”朱翊鈞說。
“我也可以扮丑一點嘛。”榮昌說,她思考一會,“不然我在臉上畫個紅色的大胎記。”
“你想出去看什麼?”朱翊鈞從另外一個角度說,“都是泥巴路,灰塵,外面的人也不像宮裡的人,乾乾淨淨,清清楚楚,外面什麼人都有。也沒有什麼好玩的,沒有特別的人,也不會有特別的事。”
“父皇,我去過內城的。”榮昌說。
“這行宮附近可都是鄉下。”朱翊鈞說,“牛啊,狗啊,到處亂走,地上還有糞便,很不雅。”
“所以才要去看啊。”榮昌說,“憫農人人都會背,但是誰真的知道粒粒皆辛苦具體是個什麼樣子。”
朱翊鈞有些意外的看著和她,榮昌挺胸說,“所有泥巴路,牛啊,莊稼,這些我都想去看看,想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它肯定不是瀛台御田那樣工整乾淨,也不是內城那樣,來往綾羅,農民才是國家的根本啊。”榮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