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還是不說話。
王容與撫摸著他的背,“太子才不是那樣小氣的人是不是?”
“太子只是讀書太累了,所以不自覺就哭了是不是。”
太子抬起頭,眼睛裡泛出淚光,“母后昨天怎麼不來東宮?”
“父皇去了呀。”王容與說,“父皇去安慰你是不是一樣的?”
“父皇根本沒有安慰我。”太子說。
“那你最後是怎麼沒哭的?”常壽問。
“哭到要父皇去安慰你呀,肯定哭了很長時間。”常壽說。“幸好你身體好,哭這麼久也沒事,我要是哭這麼久,一定會生病的。”
“幸好我不愛哭。”
“我也不愛哭。”太子說。
“你最愛哭了。”常壽誇張的說,“你從小就非常愛哭,哭聲還特別大,止都止不住。父皇都說你比女孩還愛哭。”
“我,我以後都不愛哭了。”太子生氣的說。
王容與看著太子和常壽一來一往的鬥嘴,也沒有需要她在額外開解的地方。也是,三歲的孩子,你跟他說什麼大道理呢。
又到初夏,去西山行宮的日子,王容與說了幾年的手槍,總算到她的手裡,巴掌大小,沒有寶石裝飾,只是在槍托那有雕刻的花紋,拿在手裡重量適中,十分趁手,王容與一下興奮起來,非要去試試威力。
朱翊鈞就帶她到開闊處,兔子被綁在棍子上,王容與說不要,用木板用墨水畫了幾個大圈,然後釘在棍子上,就是靶子了。
正式用的時候,得把小火石放進槍筒里,王容與深呼吸,對準靶子,一扣扳機,砰的一聲,硝煙過後,靶子完好無缺。
王容與睜開緊閉的雙眼,然後反過頭去問朱翊鈞,“我打到哪去了?”
“往地上看。”朱翊鈞說。
王容與睜大眼睛往地上瞧,果然在離靶子不遠處的前方土地上看見一個小圓坑。
“肯定是離的太遠了。”王容與說。她往前走幾步,然後再試,這下直接把棍子打斷了。王容與哭笑不得。“這個東西還是有點難度的。”
“不然,你以為你上手就能玩?閉眼就能射中?”朱翊鈞笑說,他其實並不喜歡王容與玩這些危險的兵器,但是王容與自上次給了他那把華麗的手槍,這麼些年來,總是想起就問,讓他想故意裝忘記都不可以。
不過這幾年官辦處也是一點懶都沒偷才改成現在的手槍模樣。
因為是要給皇后把玩,安全是第一要素。
在宮人迅速立起新靶子的時候,朱翊鈞走到王容與身後,抓著她的手,在她緊閉雙眼的同時,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