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快認了出來,驚道:「路無坷?」
路無坷將視線轉到面前人臉上。
見她一臉陌生,女人問:「不記得我們了?以前自動化4班的。」
機械自動化專業就那麼幾個女生,都聚這兒了。
但路無坷確實沒印象,半天沒從腦里翻出跟這幾個女生相關的影像。
不認識不代表她不可以裝,她回了個笑:「好久不見。」
有人問:「不是聽說你畢業後去了國外,最近回來的?」
阿釋見人有想八卦下去的意思,笑著攔住話頭:「是啊,因為太想我了在那邊待不下去回來的。」
說完勾著路無坷肩膀告辭,將她往吧檯那邊引:「剛上來有點渴,我們先去喝杯酒啊。」
半路阿釋湊她耳邊說悄悄話:「跟你打個賭。」
「什麼?」
「這裡頭肯定有喜歡——」說到一半,阿釋猛地反應過來。
她原本想說這裡頭肯定有大學那會兒對沈屹西有意思的人,不然不會連人前任都記得這麼清楚,女人是最懂女人的。
平時一有八卦就喜歡在路無坷耳邊提一嘴,差點口無遮攔。
這次也是因為沈屹西向來不來這種同學聚會,她才敢帶路無坷過來。
她生硬結束這個話題:「沒什麼。」
即使她清楚像路無坷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路無坷沒說什麼,像真的沒聽懂一般。
吧檯里一個白襯黑馬甲的調酒師,兩人各自要了杯酒。
阿釋接過酒,說:「我先去趟那邊啊。」
路無坷不用看都知道她要去勾搭誰,嗯了聲。
酒液滑入杯壁,冰涼單調,調酒師倒好酒,酒杯推至路無坷面前。
她端過,往沙發那邊走去。
女人肩上搭了件寬大的深色西裝外套,內里一件黑色吊帶長裙,細細的肩帶松鬆散散掛在肩上。
肩膀清瘦,白皙,胸前卻不小,那道溝在黑暗裡隱隱約約。
包廂里人群分散,各自聊得熱火朝天。
路無坷一個人絲毫沒感覺到孤獨,也沒人發現她坐在這裡。
有會音樂的人抱著吉他坐上高腳凳,在大家的起鬨下來了首紅豆。
女聲乾淨中不缺風情,像在講一個故事。
痴情,纏綿。
路無坷慢慢喝酒聽著。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叫好聲一片。
在這片歌聲中,包廂門被推開。
亮光乍進,路無坷潛意識抬臂擋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