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裹挾著一道亢奮的男聲從門口吹進來:「看我把哪尊大佛給請過來了?」
緊接著包廂里一陣熱鬧。
路無坷放下手,半縫燈光落在她臉上,她微眯了眯眼。
再睜眼時,意外看到門口的人時愣住。
背著光,男人插兜站在門口。
頂著一張遊戲人間的臉。
寸頭,輪廓流暢,雙眼皮在眼瞼上扯出道深邃的褶子。
皮膚很白,光照下高鼻樑投下一弧陰影。
他薄唇微挑,垂著的指間夾著根煙。
路無坷被定在原地。
男人們鬨笑笑鬧,說是什麼風終於把人給刮來了,今晚一定不醉不歸。
被圍在中間的男人笑了下,說行啊,今晚誰不喝趴下了誰孫子。
說完像是察覺到屋內一道過於熾熱的目光,懶懶掀了下眼皮。
路無坷沒躲開,兩人視線毫不意外碰上。
時間似乎變得很慢。
他看著她。
那雙眼睛裡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縱容和調戲。
只有生出了稜角的冷淡。
下一秒,沈屹西冷漠移開了目光。
第2章
沈屹西車隊最近拿了個獎。
一大幫人回來立馬搞了個聚會,說是慶祝,實際就是給犯酒癮找的藉口。
大家笑著聊著在沙發落座,沙發沒一會兒就擠滿了人。
「用的什麼法子把人給找過來的?班長看不出來你有兩把刷子啊。」
班長是個戴眼鏡的男生,高瘦高瘦的:「去趟洗手間的功夫遇上了,平時這人多難約啊,天南地北跑的,當然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沈屹西情緒似乎絲毫不受影響,靠在椅背里,悶笑了聲。
「不來你們還能少喝點兒,這可是為你們操心,還不樂意了?」
一如既往的囂張,肆意。
男人之間的話題幾句不離勝負欲,說還真就今晚看看,誰喝少了誰孫子。
「你別說,凡子,你是沒跟屹哥喝過酒,今天這聲爺我看你是逃不掉了。」
沈屹西窩在沙發里,聽完只扯唇笑了下。
他探身拖過桌上的菸灰缸,掐滅了煙屁股:「別把我叫老了,爺你們自個兒留著心裡叫,自己喊孫子就行。」
「靠,真囂張啊屹哥。」男人們鬨笑。
路無坷就坐在沈屹西對面,流光涌動的暗色下,她毫不避諱地看著他。
多少年過去了這人還是這副德行。
做什麼事都吊兒郎當,像是沒什麼事能讓他上心,別人談個戀愛都純情的年紀,他接個吻都沾染情色意味。
一身放浪形骸的痞氣,從骨子裡帶出來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