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他還真就這麼做了。
他故意不正經地朝底下咳了一聲。
底下那好學生大概是沒想上面有個人,動作頓了下,而後應聲抬頭。
五官清秀乖巧,黑色的眼睛看著他跟只小鹿似的。
怎麼看怎麼純一女的,眼睛裡卻是安靜到極致的冷靜,絲毫沒有一絲被抓包的慌亂。
沈屹西意外挑了挑眉。
結果人小姑娘下一秒就被嗆到了。
她不知道是被他嚇到了還是怎麼的,煙壓根沒吸進去,倒是被嗆了個實打實。
聲音細細軟軟的,明顯想把咳嗽壓下去,卻咳得更厲害了,整個耳朵根子都紅透了。
沈屹西這個沒良心的,搗完亂也沒個歉疚的意思,笑得肩膀微抖。
好學生那張臉一看就不糙,果然沒一會兒眼睛連淚花都咳出來了,眼圈紅紅的。
跟他欺負了她似的。
沈屹西瞧著她那雙眼睛,嘖了聲。
沒等他說什麼,路無坷轉身跑開了。
沈屹西看著她背影,低低笑了聲:「操。」
他煙掐滅在窗台,也不知道話是對誰說的:「學什麼不好學人抽菸。」
許知意看他話是對著窗外講的,一邊看文件,隨口問了他一句:「跟誰說話呢,笑得這麼開心?」
沈屹西乾脆起身轉了個身,他背靠窗台上,胳膊往後面窗沿一搭。
他又朝窗外看了一眼,才笑著把目光收了回來:「沒什麼。」
又問他:「弄完了沒?」
許知意正好把辦公桌上那堆東西整理好,起身撈過掛椅背上的外套:「問得挺是時候。」
沈屹西笑了下,起身往外走:「那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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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小的時候覺得最帥的就是唱反調,好像什麼都和這個世界對著幹就顯得特立獨行獨一無二。
阿釋就是這類人,兩人吃完晚飯閒著沒事去操場散步,阿釋路過小賣部非得在這大冷天的買冰淇淋。
學校操場上的單杆雙杆放那兒就是個擺設,全讓女生給占來當沒事站著聊天的地方。
路無坷那天回去之後喉嚨痛了兩天。
阿釋逼問她怎麼弄的,她說吃火鍋吃的。
路無坷這種人想認真撒謊的話基本誰都會被她騙過去。
性格偏偏和她長相不同。
阿釋兩條胳膊掛單杆上,冰淇淋舉高了拿到眼前,撕著外面那層紙:「路無坷,你這種穿書里準是個言情女主角,身體跟水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