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在忙活什麼。
樓梯轉角的聲控燈滅了,路無坷眼前登時陷入一片漆黑。
兩秒後,她跺了跺腳。
燈亮了。
路無坷盯著那燈看,過會兒燈又暗了,她又跺跺小腳。
跟個燈就這麼無聊地玩著。
阿釋來開門的時候迎面撲來一陣熱氣,她頭上箍了個綠色青蛙髮帶,臉上還掛著水,明顯剛在洗澡。
阿釋大學那會兒什麼奇奇怪怪的發色都染過,大紅色染的次數最多,現在進入職場了還是這個樣兒,想染什麼發色染什麼發色,畢業找工作那會兒還跟國外的路無坷吐槽過一公司因為她那頭不算很綠的原諒綠把她給刷了的。
現在她是一頭奶奶灰,發尾還滴著水。
阿釋抹了把臉上的水,讓開身讓路無坷進來:「路無坷,你看姐姐我多愛你,我這澡才洗一半呢就來給你開門了。」
路無坷進了門,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問阿釋:「你做飯了?」
這話連阿釋自己聽了都不信:「怎麼可能?」
她帶上門:「燉著湯呢,我媽遠程視頻教學的。」
阿釋自己一個人在外頭不是吃泡麵就是叫外賣,跟大學那會兒沒什麼兩樣。
她那頭髮沒一會兒就把地磚給滴濕了,急匆匆往浴室跑:「我去把澡洗完啊。」
阿釋小客廳矮几上放了幾個買來的菜,都還裝在一次性塑料盒裡,路無坷過去把買的泡椒鳳爪放下了,進了房間。
這幾年在外頭奔波來奔波去,她有個經常把跌打損傷藥帶在身邊的習慣。
路無坷在行李箱旁邊坐下,捲起了右邊褲腿。
她拿了裡面的噴藥對著膝蓋噴了一通。
阿釋沒一會兒就從浴室出來了,在外頭喊她。
路無坷放下褲腿起身出去了。
阿釋在拆矮几上的塑料盒,路無坷到料理台那兒洗手後拿了兩副碗筷過去。
阿釋盤腿坐在瓷磚上的小墊子上,用嘴把一小袋調料給撕開了:「你今天去哪兒了?」
路無坷也在一張毛墊上坐下了,沒瞞著她:「去一舞蹈中心面試了。」
阿釋把醬汁擠調料碗裡,頓住:「你要去教小孩兒?」
路無坷點頭:「臨時找的工作。」
她想起昨晚路無坷去找沈屹西,雖然路無坷回來後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昨晚她和於熙兒都沒從她臉上找到半點情緒。
阿釋看著她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