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齊思銘不給阿釋買東西地址告訴他也沒什麼事。
就是這倆人鬥嘴斗習慣了,你來我往總得拌上幾句。
路無坷坐在沙發里咬著吸管啜牛奶,阿釋語音外放的,她就這樣聽著他們鬥嘴。
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大學。
最後阿釋還是把地址甩給了齊思銘。
晚上路無坷躺進被窩裡的時候阿釋還沒睡,翻身過來摟她,大學那會兒阿釋就很喜歡抱她,說她抱起來軟軟的很舒服。
「路無坷,你怎麼還是這麼好抱。」身上還有淡淡的奶香。
兩人又你一句我一句說了會兒,阿釋每天累得跟狗似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路無坷一向躺得早,睡得晚。
直到兩點多快昏昏欲睡的時候,卻被床頭一陣手機振動聲吵醒。
她根本就沒睡熟,慢悠悠睜開了眼。
手機又嗡嗡振動了兩下,路無坷才伸手拿了過來。
看著來電顯示,她沉默地盯著。
這些年她從沒換過號碼。
這是沈屹西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路無坷幾乎沒怎麼猶豫,卻也不算迅速,按下了接通。
她把電話放到了耳邊。
那邊一片安靜。
只有呼吸聲,沉穩的,又像是不清醒的。
一下一下和她的逐漸重合了起來。
他喝酒了。
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頭傳來了冰冷的嘟嘟聲。
他掛斷了。
這兩年誰都沒換電話號碼。
卻誰也不肯低頭給誰打個電話。
一通電話隔了五年。
手機那頭嘟嘟聲自動掛斷,周圍又陷入一片安靜。
暴露在空氣里的指節被凍得發冷,耳邊手機沒再亮過。
路無坷很清楚如果不是他喝醉了,他壓根不可能給她打這個電話。
屏幕是黑的,手機機身泛著涼。
屋裡沒開燈,四處化不開的濃墨。
路無坷按亮了手機,一小方白光落在她臉上,皮膚冷色調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