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是一節舞蹈和一節基本功,兩節課中間就二十分鐘休息時間,可以說是無縫銜接。
教舞蹈動作老師基本上整節課下來都是在跳的,平時跳多了這兩個小時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畢竟昨晚幹了那檔子事兒,路無坷第一節 舞蹈課下課後雙腿都是酸疼的。
她在旁邊休息了十分鐘左右下節課的學生就陸續到教室了。
教基本功還好點,路無坷只需要在旁矯正學生的動作。她今天給上課的這班是個基礎班,都是父母剛送進來學舞蹈的學生,基本功不怎麼紮實,學了一個多月了有的還是一壓腿就喊疼。
這節課一直上到傍晚,現在天色還是依舊黑得很早。
路無坷從舞蹈中心出來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馬路上車水馬龍,紅燈酒綠在甦醒。
路無坷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她攔了輛車上車後給阿釋去了個電話。
阿釋這會兒應該是在吃晚飯,很快就接聽了:「找我什麼事兒啊路無坷。」
路無坷說:「我今晚不回去。」
阿釋那頭果然是在吃飯,說話那聲兒一聽就是嘴裡咬著東西:「不回來?路無坷你怎麼回事兒啊,昨晚沒回來今晚也不回來,幹嘛去了啊?」
窗外的路燈流水似的滑過路無坷的側臉,她說:「我要回趟家。」
「回家?」
「嗯。」
昨晚路無坷去老家後還沒回阿釋那邊,阿釋也不是昨天她回老家後發生了些什麼。
「要回那邊住了嗎?」
「沒,只是要回去把房子收回來。」
阿釋懵了,下一秒跟猜都不用著猜似的,聲音提高了八個度:「我操?!你爸把房子給賣了?」
路無坷嗯了聲:「賣了。」
阿釋破口大罵:「有病吧這男的,這可是奶奶留下來的東西,他都沒出一分錢,他憑什麼賣啊!」
阿釋大學那陣子沒少到路無坷家蹭飯,去了十次大概只有一次能碰見路智遠,整天不著家。
奶奶也沒少在她面前數落路智遠這個兒子的不是,說他遊手好閒沒個父親樣兒,整天就知道賭博。
連買房子他都沒出一分錢這事兒阿釋都知道。
路智遠一直是這樣的人,錢輸光了沒錢了就偷家裡的東西去賣,連媽媽嫁過來娘家給的首飾都沒能逃過一劫,都被偷了賣了。
可能是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路無坷對路智遠做的很多荒唐事已經習以為常,他這種人也不用試圖跟他講道理,沒用的。
阿釋又問她:「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啊?」
「不用,」路無坷說,「我自己過去就行。」
這事只要有錢,不難解決。
阿釋還得加班,後面倆人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路無坷坐在顛簸的計程車里回了家。
到家裡樓下推開車門的時候,樓上家裡的窗口是亮著的。
昨晚沈屹西和齊思銘他們說話的時候路無坷還是聽到了一兩句。
放高利貸那伙人最擅長的就是不讓人安生,只要一個人欠錢,那個人和他的家人都別想好過,他會鬧事鬧到這家人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