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哪兒知道,大半個月沒聯繫了。」
她和許知意要不是昨晚吃飯後在包廂碰上那麼一面,可能現在還是連點兒聯繫都沒有。
於熙兒在旁邊看阿姨把花瓶給挪了位置,然後邊回頭面向她邊給她說了:「先生最近一直都會去醫院復健,基本上一去就是一早上,就看看情況能不能有好轉。」
於熙兒聽著這話有點奇怪,又想起許知意昨晚抱著她離開酒吧的畫面,疑惑道:「他不是能走了?」
阿姨跟聽到了大笑話似的,還微瞪大了眼睛:「這倒是不可能,先生這腿情況可能不太樂觀,最近也沒見好轉,一直家裡和醫院兩頭跑。」
於熙兒聽愣了:「他沒好?那昨晚他能站起來走怎麼回事?」
阿姨拿起桌上剪下的旁枝碎葉,對她的話不以為意,說:「會不會是你眼花了?當然我們都想先生好,我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先生不需要再坐那輪椅。」
阿姨說著從嘴裡嘆了聲氣:「先生這腿好不起來,他想做的都沒法兒再做了。」
不管是教授這行,還是賽車那行,坐上這把輪椅後,他以前能幹的事都幹不了了。
阿姨惋惜著去廚房給她做飯了,於熙兒靠在台櫃邊想著阿姨的話擰起了細眉,過會兒走去了沙發那邊坐下了,拿手機給許知意去了個電話,意料之中沒有接聽,應該還在看醫生。
於熙兒掛了電話,想給他司機打電話又不知道號碼,索性將手機扔回了沙發上不管了,起身去了廚房。
一去廚房阿姨正準備給她做煎炸的食物,於熙兒看了那鍋里噼里啪啦的熱油突然沒了胃口,直接讓阿姨給她盛碗早上剩下來的粥就行了。阿姨說早上剩下來的怎麼還能吃,給她重新煮了點兒,又說她和許知意越來越像了,從前段時間她來家裡吃飯就看出了變化。
說她以前可是一口粥都不肯喝,寧肯跟許知意在那兒嗆上好半天也別想讓她喝粥,現在則是每天都無意識地吃那些清淡的東西,少油少鹽少辣。
阿姨說了於熙兒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東西,這些東西太細節太日常化了,很容易就讓人拋到腦後,就跟人有時候連昨天吃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一樣,因為太過日常化和細碎,壓根就不會去注意。
於熙兒手頓了一下。
想起自己以前可是連吃個白飯都得拌辣椒醬,現在就著青菜清湯她都能咽下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阿姨說完就淘米去了,於熙兒拉著皮筋系頭髮的手卻停了一會兒。
明明她跟許知意重逢也沒多久,可這個習慣卻從當年被他左管右管的後就這麼維持了好幾年。
而她對許知意,確實也不像別的許久沒見的人,重見後覺得陌生和不熟悉。
她和他再次相見後沒有這種感覺。
她是一直記得許知意的。
這三年,他在她的記憶里從來不曾被忘記過。
啪的響亮一聲,皮筋彈回她頭髮上,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三年前某一刻就對許知意有了意思的於熙兒十分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