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花嬌,這麼俏生生的把個粉臉繃的發紅,桓行簡的目光在她臉上逗留片刻,最終,無奈一笑:「你倒會給我找麻煩。」
嘉柔不解,桓行簡已經過來隨意挑出根紫毫,舔了舔墨:「說你的生辰八字。」
無緣無故的,嘉柔不願意說,下一刻,人被桓行簡強行拽到身旁來,捏住她下頜,搖了一搖,斷然道:「你再不說,大將軍就要把你弄他府里當姬妾,他那身形,野豬也比不過,你怕不怕?不要以為世上是個男人都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烏濃的羽睫一眨,便凝出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衝破眼眶,緩緩淌下,嘉柔慘白著臉搖頭:「我不。」
兩片嫣紅的唇瓣也跟著抖個不住。
桓行簡忽就攬住了她,俯身找唇,狠狠揉一通,低不可聞命令道:「不想去,就快點說。」
聽她哽咽含糊說了,桓行簡幾筆寫下,推開嘉柔,把門一開,簡單把事情來龍去脈跟石苞一說,吩咐道:
「把姜令婉的生辰八字送蕭弼府上,讓他找衛會,先仿他家中長輩字跡寫聘書給我,越快越好。再有,聘禮也儘快送過來。」
雖事發突然,石苞卻心領神會,暗道郎君你這是把大將軍得罪了呀,兩眼這麼一打怔,桓行簡的神色已是很不好,眉頭一挑,蔑然冷笑:
「我看上的,豈容他人染指?皇帝老子也不行。」
第22章 愁風月(10)
一轉身,見崔娘身子半隱在枯了的芭蕉葉後頭探頭探腦,桓行簡叫來她,道:「出了點岔子,事關嘉柔的終身大事我有話要細問她,你不要聲張。」
看桓行簡那一副說一不二嚴整的做派,崔娘莫名怵他,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慌亂,不知出了什麼事,只把雙布滿皺紋的眼殷殷地看向桓行簡:「是,老奴明白,凡事還請郎君要為柔兒做主。」
那神色,儼然是極為擔憂,來洛陽幾個月過去嘉柔的婚事一點頭緒也無。她心裡急歸急,卻也不好催什麼,此刻,陡然聽桓行簡把這事提了,自然上心。
桓行簡略一點頭,丟個眼神給同在廊下候著的寶嬰,自己又進來,反手將門一合,沒看到嘉柔,進了暖閣,才看見纖秀的背影正坐在床鋪邊不知忙碌著什麼。
見他過來,嘉柔慌的把一個暗花的小包袱往枕頭邊使勁搡了搡,分明已經打算好了隨時要走。
一切動作盡收眼底,桓行簡也不拆穿她,步步走來只看進她點漆般的黑眸。嘉柔心裡猛跳,霍然起身,玉色的羅裙那麼一盪顯然想往外跑,被桓行簡從身後一撈,走了幾步,把人往蝶几上一放,嘉柔兩腳懸空,裙擺微曳,一顆心陡得跟著吊在了半空中。桓行簡一手托住她後腰,蠻橫地撞開她一雙腿,站定了哼笑問:
「你好大的本事,招的劉融都登堂入室跑到我家裡來要人,說,那天你在太初的家裡都見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