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她只是冷冷淡淡地埋頭吃飯,把肥牛,肥羊,蝦滑都塞到嘴裡去。
周南對著江超玩笑似的說,"看到沒,找老婆千萬別找我家這樣兒的,我說我怎麼不富呢,縱是金山銀山,也毀在這張嘴上了啊。"
江超看向狼吞虎咽的蘇安安,卻沒有笑。
周南逗趣不成,想到了激將。
"安安,今天我從學校里過,看到貼出來的保研的紅榜上有你的名字哦。怎麼辦啊?我媽還讓我去美國呢。天天打電話來催,安安,怎麼辦?我要去了美國,你不是就要守活寡了?"聲調誇張,他等著蘇安安發飆,他不害怕她發飆,他害怕的是她這一副置身事外無魚之水的清淡樣子。
蘇安安抬起頭看他。她知道他所言非虛。他不止一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背過身子去接他媽媽的電話。原來是這樣的。
美國?安安不知道為什麼,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一張嘴唇,嘴唇是干皸的,咧開的時候血珠微小而刺痛,這張嘴唇現在,輕輕地笑了。
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要不你也別讀研了,跟我去美國吧。"
周南還在繼續說。卻看到她當真停下來不吃了,卻也沒像他意料中的發飆,嘴唇蒼白,餐廳里的燈光在她臉上投射出捉摸不定的神情。覺得她是不是當真了。連忙開口,
"安安,我是說著玩--"話音還沒落,他看到蘇安安悲壯地一揮手,"服務員,買單--"
她和他在一起,從來沒買過單,周南總會說,"這是男人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