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打了個哆嗦,妥協了:「哦。」
這廂安樂收拾妥當,卻聽匆匆趕來的侍從稟報:席丞相偶染風寒,今日要告病假。
安樂問:「你說什麼?」
侍從猶疑一瞬,放慢了吐字發音:「今早丞相突發高燒,重病不起,便差奴才前來向皇上告假。」
安樂懷疑自己的耳朵:「不,你一定是在騙我,席鴻怎麼可能告假!他可是十年如一日,日日皆辛苦,秉持君臣有別,半夜來不及回家,直接在宮牆下睡了一個時辰,醒來直接早朝……996……不,00365的工作狂啊喂!」
「……」
安樂又問:「你是說席鴻風寒,而不是我風寒,席鴻病倒,而不是我病倒?盈岩你給我摸摸頭,我現在突然感覺額頭有點燒燒的,我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在做夢?其實生病的根本就是我,而不是席鴻吧!」
盈岩配合地摸了摸安樂的額首,然後又小心地給她補妝。
安樂:「……」
盈岩道:「無礙的。」
安樂痛徹心脾:「我好難過,我恨不得以已代之。大夏朝缺了我,可以;但是缺了席丞相,誰在早朝上回答群臣的提問,誰批閱摺子,誰去東宮的中二少年學習改造基地上課,誰去西郊和東郊的兵營慰問將士!」
盈岩耿直道:「這、這本該是您的職責。」
摸魚達人·安樂:「嚶嚶嚶。」
早朝時,安樂向來都是和席鴻一起出場。今次一個人單獨露面,她心裡突然開始緊張起來。越緊張,越擔心露怯,安樂全身繃緊,一板一眼坐在高台龍椅之上,索性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只淡淡看了身邊的侍官一眼。
使官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禮部尚書裘涵出列:「臣有奏。」
安樂生怕自己一說話,嗓音顫一顫,平白有損皇家威嚴,便想用眼神示意他直接說。奈何裘涵說完,頭一低,恭恭敬敬地等起了她指示。
裘涵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安樂應允,悄悄抬頭看她,就見安樂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安樂直盯著他,努力地向他傳達「朕准許你稟奏」的意思。
裘涵接收失敗。
直勾勾地盯著。
裘涵接收失敗。
暗示性地眨了眨左眼。
裘涵依舊沒說話,這回卻是慢慢地臉紅了。「微臣、臣……」他磕巴一句,臉上浮現尷尬又有點羞赧的神色,半晌,他小小聲地退回隊列:「臣……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