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尋沉默了一秒,這才開口說道:「我們身為特種兵,是國家在戰場上的殺手鐧,在必要時刻力挽狂瀾,甚至是為國捐軀。從我們成為特種兵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有死的覺悟。可是有誰知道,我們的任務是非常的艱難的,甚至是無法想像的恐怖。最初幾年,我們立了功無人知,救了人無人曉,甚至犧牲了也沒有任何榮譽。默默無聞的為國奉獻,不求回報。Jon說,這才是真正的特種兵,而不是那些錦旗掛滿榮譽室,時常把悠久的戰鬥歷史拿來顯擺,人盡皆知的部隊。特種兵要耐得住寂寞,我們時刻與槍枝、算計、暗殺、綁架、營救為伍,後來我們的事跡被曝光,有了名氣,更重要的是戰功顯赫,我們九位僱傭兵受命於jon,可能在你眼中我們只是一群為了錢不惜出賣一切的私利之輩,但是在我們彼此的心目中,都早已將對方當成是自己的親人。試問親人被人殺害,我報仇雪恨,何錯之有?你有你政治上的考量,可我只是一介俗民,我只想用我自己的辦法將此事了結,此事是我求jon幫忙的,與他無關,還請你不要苛責於他。」
季如楓的眼睛是迷醉而寒冷的,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要對我說的只有這些嗎?」
「除了這些,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是需要向你說明的。」沈千尋的聲音里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凝。
季如楓臉色冰冷,自嘲的笑道:「身為我的妻子,你謊稱前往希臘採風,卻在阿富汗策劃了這麼一出驚天大地的襲擊事件,難道我沒有權利事先被你知會一聲嗎?」
沈千尋一怔,一時間沒有說話,嘴角卻揚起一抹譏嘲的笑意。
妻子?是啊!如果不是他提醒,她真的快忘了自己是他的妻子,可是夫妻之間有這麼生硬疏離的相處之道嗎?
她忘了,他們不是尋常人,所以不走尋常路,他們是異類!
面對沈千尋眼中的光芒,徒然令人覺得眩暈刺目,季如楓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但是眼中深沉的冷意卻半點未減,「沈千尋,是我一直以來都太慣著你,所以才讓你變得如此無法無天嗎?」
回應季如楓的是她面無表情的回答:「季如楓,我們能不吵嗎?這件事情是我有錯在先,我向你道歉。」
如果道歉能夠讓眼前這位爺息怒的話,就算讓她說上一晚上又有何妨呢?
她真的厭倦和人爭吵的日子了。
他被她話語中的敷衍態度刺激的怒氣橫生:「沈千尋,這就是你愛人的姿態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對所愛人的態度就是這種嗎?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
沈千尋渾身一震,她的目光如刀,臉色沉寂,但卻複雜不已,終是輕聲呢喃道:「季如楓,我愛你這句話,我收回了,就當是我不懂事,說了什麼笑話,你聽聽笑笑就完事了,不要放在心上。」
對她來說,愛情固然重要,但是卻不足以讓她迷失自我,她通過這幾個月的探索感悟,已經想的很明白了,感情從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得之她幸,失之她命。
季如楓聽了她的話,眉頭下意識的微皺,冷聲道:「你的愛情就這麼廉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