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愛或者不愛,她都只想自己一個人了斷。
沈千尋覺得不算悲傷的事情才能輕易示人,可是唯有最慘烈的傷口,只能含著血往肚子裡咽。
婚姻不是避難所,想進去避難的話,是會被趕出來的李。
季如楓晚上在書房裡還是很快就發現了異常,桌上的公爵鋼筆被萬寶龍所替代。
他皺了眉,看著靠在書房門框邊的沈千尋,耐著性子,問道:「我的鋼筆呢?」
她眉色不動,淡淡的說道:「鋼筆不是在桌上嗎?」
季如楓的聲音發寒:「我說的是公爵鋼筆。」
「已經那麼舊了,我給你扔了。」沈千尋表情認真,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謊。
「你說什麼?」季如楓驀然從座上站起身來,怒聲道:「誰允許你扔的?」
季如楓語調冷漠,較平日無異,但是沈千尋竟能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從脊背處緩緩升起。
「為什麼發怒?」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季如楓法發火,但是卻奇異的很平靜。
季如楓捏著眉心,深吸一口氣,儘可能的平靜問沈千尋:「你扔哪裡了?」
「垃圾桶。」她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季如楓聽了,竟然快步走到垃圾簍旁邊,翻動著。
沈千尋靜靜的看著,目光深幽,嘴角似是笑了一下:「別找了,扔好幾天了,只怕現在那支鋼筆在垃圾回收站裡面吧!」
季如楓驀然抬頭瞪著她,目光竟是充滿了山雨欲來的憤怒之勢,沈千尋也不閃避,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然後淡淡的轉身準備回臥室去。
她的手卻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狠狠擒住,她被迫轉身,抬眸就對上了季如楓的視線。
他雙眸陰霾,黑眸一凜,胸口莫名竄起怒火,但卻緊緊盯著她,昭顯著他的怒氣。
沈千尋仿佛被人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她試圖推開他,可卻沒有一絲氣力。
她輕輕的笑:「季如楓,都說夫妻之間要講究情調,我給你開了一個玩笑,不過現在看來,卻是失敗了,你的公爵鋼筆我放在了書桌抽屜里,至於萬寶龍鋼筆,你如果不喜歡的話,直接扔了吧!」
季如楓看了她一眼,鬆開她,快步走到書桌旁,當打開抽屜看到那支公爵鋼筆時,似是鬆了一口氣。
「早點睡吧!你也累了。」
沈千尋平靜的話語傳進他的耳中,季如楓抬頭看著她,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閃過一絲複雜,俊顏卻平靜如常……
那是沈千尋熟悉的眼神,帶著深究,深深地凝望著她,又似乎對一切漫不經心。
沈千尋僅是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