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平靜之後迎接她的仍舊是平靜。
沈千尋覺得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學有些新婚小夫妻一樣,大吵大鬧,非要在一件事情上打的頭破血流,爭個孰對孰錯。
畢竟是所謂的家人,畢竟是夫妻,何必呢?
季如楓跟了進來,他皺眉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坐在床上,把被子拉起來蓋在身上,知道一時半刻是睡不成了,就靠在床頭說道:「我說了只是開玩笑。」
季如楓俊逸冷肅的雙眸看著她:「你不會無緣無故拿鋼筆的事情跟我開玩笑的,告訴我,為什麼?」
想了想,沈千尋問道:「季如楓,這個鋼筆對你很重要嗎?」
「…….」季如楓沉默。
沈千尋溫聲笑道:「不說話就是很重要了。」
「這個鋼筆對我意義非同尋常。」季如楓的表情極其冷肅,冷峻的俊顏沒有一絲溫度。
沈千尋眸子亦對上他,清冷的笑道,「你出國的前一天晚上,我幫張楓拿磁片的時候,在安瀾的包里看到了同樣一款年代久遠的公爵鋼筆。」
「……」他又一次保持沉默,黑眸愈加陰暗。
室內沉寂,沈千尋輕嘆:「季如楓,兩支鋼筆是情侶鋼筆,對不對?」
季如楓保持沉默,黑眸凜冽地望著窗外沉寂的夜色,說道:「你竟忍了好幾天,你一直都不提,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都埋在心裡。」
「我問了,你就會回答我嗎?」
他皺了眉,說道:「我和安瀾沒什麼?」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質疑,也沒有憤怒,顯得格外平靜,平靜的讓人心頭髮慌。
季如楓有些怒了:「這就是你的反應?」
不該是這樣的,他覺得女人這時候不是該憤怒,該發火嗎?難道現如今在她沈千尋眼裡什麼都不在乎了嗎?因為不在乎,所以才可以這麼平靜?
「要不然我還能有什麼反應呢?」沈千尋的笑意未減,語調從容自若:「季如楓,或許我該問你,你和安瀾在學校的時候交往過嗎?」
季如楓原本淡漠的表情顯得有些僵硬,「說出來,你覺得你心裡就好受了嗎?」
沈千尋靜靜的看著他,原本充滿希望的灼熱眸子,好似瞬間被一股冰冷寒水澆注,她不說話了,看來他們確實交往過。
沈千尋冷靜,神情平和,好像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世界裡,所以才能這麼淡定。
季如楓沒有想過沈千尋竟能這麼冷靜,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拉著沈千尋的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聲音略帶暗啞道:「我和安瀾交往的時間很短,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