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姜姨娘介紹過,簫家共有八畝水田六畝乾田,儘管秋收活重時會僱傭短工,平日裡收紅薯洋芋花生什麼的,都是落在簫清羽一人頭上,更不用說農家還有其它一大堆重活雜活。
今日看到那一家老老少少,也就簫含玉干點活,她都有些發憷以後該怎麼合算做多少農活。
「我姨娘提起過,她約莫早就策劃好這樁事,經常在我耳邊念叨你的好。」秦蓁漆黑的鹿眸透著溫順,不敢提片字內心的想法。
他的好?簫清羽自嘲的嘁了一聲,莫名想到以後大小姐要是聽到村里那些閒言碎語……
聽到就聽到吧,她和離的算盤早就打好的,哪會在乎他的名聲如何。
簫清羽眺望了眼遠處的蒼翠青山,覺得日頭尚早,不出去做點事浪費了,同她商量道:「大娘說第一天新婚我該陪著你。我看你這沒什麼要緊事,我先出去了?」
秦蓁正想摸索下家裡大小事務,不想人跟著不自在,看到自己笨手笨腳的,遂點點頭:「你去你的,我也有事要忙,農家哪有閒月。」
等人離去後,秦蓁怕周氏遇事咋咋呼呼的,沒敢去問人,自己去尋了皂角粉來。
孟春蕭冷,三身衣裳洗完,秦蓁一雙手十個指頭被凍得發僵發紅。
洗完衣裳,秦蓁到處走走停停摸索了一段時間。整個簫家是用籬笆圍起來的長方地段,堂屋後連著的主屋是簫振和馮氏所住,西屋住著大房,挨著的左右兩間偏房住著簫書翎跟簫含玉。東廂只有簫清羽一個,旁邊連接廚房和倉庫。
秦蓁又去廚房轉了轉。褊狹的屋子,三個人站著都轉不過身。放調料的壁櫥一目了然的釘掛在牆壁上。秦蓁走過去隨意拿起幾個瓶子看,手裡正持著一個棕色瓶罐,瓶口縫隙處散發醉人的汾酒香,背後一聲尖叫冷不丁嚇到了她,手滑脫,瓶子砰的摔落在地。
瓶罐牢實,沒有摔碎,但裡面的酒水流了出來,淌得滿地。
「秦蓁!你怎麼鑽廚房裡來啊,是不是餓了,餓了大娘給你做吃的。」
周氏忙不迭走上前,蹲下身去把酒壺撿起來。
「對不起,這酒……」
「嗨,沒事兒,不就一壺酒嗎。來來,跟大娘出去,好多人想見你咧。」周氏親熱的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