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勺從她身上飛落墜地,那男人來到近前,竟將她扛上了肩頭。一陣天旋地轉,秦蓁伏困在男人堅硬的肩頭上,一頭青絲倒吊甩動,又是一陣眩暈,她被直放在地,抵在牆上,男人欺身而吻。
片刻,秦蓁抿著發痛的唇,看向發瘋的男人:「怎麼了,在外面遇到什麼事了。」
「讓他走吧,離你遠些,行不行。」簫清羽近乎乞求。
秦蓁推開他,走到油燈前。
將燈芯點燃,這才照見了他遍布陰鬱的臉。
秦蓁淡聲道:「我早說過,不要浪費心力在這些小事上面,你為什麼要執著。」
簫清羽痛苦擰眉:「這對我來說不是小事,我這兩天精神不好,不是因為打獵累,是想到那個能靠你這麼近被你需要的林淵,我心裡就不舒服。我已經忍了很久,忍不了了。」
「冷靜一點。我說過我跟林淵沒什麼,你難道不相信我?」秦蓁道。
簫清羽扶住她雙肩,面色激動而卑微:「我無法用你一句相信我來安慰敷衍自己。我察覺到林淵的心思,決定告訴你之後,滿心想的你我怎麼對付那奸猾之人遠一些。可我三番兩次懇求你,你都視若無睹。我的分量,難道還不如他?」
秦蓁面色微冷:「不是分量的問題,而是沒有必要。」
她的冷漠讓他感到疏離陌生。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在床畔之上對他軟噥嬌語的女子。
她愛起來可以那麼強烈,冷淡起來也可刺穿人心。
簫清羽哽了哽嗓子,一再放低姿態:「有必要。他野心勃勃,我怕他隨時會對你不利,他幾次來找我,朝我袒露他的不堪心思,讓我惶恐。你再聰慧,也是一個女子,萬一發生什麼追悔莫及的事,你叫我怎麼辦。」
「壞人會光明正大道明自己的壞心思嗎,他說那些話分明是激你,如果你冷靜一點不理睬他,他難道會一直纏著你不成。」秦蓁拿開壓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擰眉。
簫清羽無力垂吊雙手於身側,嘴唇泛白:「說來說去,你需要林淵替你做事,他在繡莊的地位,不可動搖,足以讓你忽略我的感受,忽略你自身的危險。為了那個繡莊,你可以犧牲一切。」那最後,是否也如林淵所說那樣,可以為了繡莊將他一腳踢開。
秦蓁眉目冷然一成不變:「不是。只是我心中有對錯分明,有我的底線。我不可能因為你那點敏感脆弱,就盲目遷就你,做我不認同的事。」
他心尖頓時像插了一把刀,血流成河。
她說不可能,不可能為了他。
「秦蓁,或者我沒指望過你有能力,對付那老東西,從始至終,我都只想我們齊心協力,去……現在看來,是我高估自己了。」簫清羽一時感到無所適從,好像沒辦法再以丈夫的口吻命令她做任何事,他有些退怯:「我最後求你一次,既然你是有辦法的,那就讓林淵離開繡莊。」
秦蓁走到窗邊,倚靠在窗台上,讓冰涼的臉,吹著灌進來的晚風。
「你如果想我變成那種事事順從丈夫的女人,那我們之間就照原來說的,和離吧。」
「是你當初承諾,不介意我經商。看來你沒弄清楚,什麼叫經商。林淵只是一個愛慕者,也許以後,還會冒出來千百個愛慕者。我的身邊不止會有男的屬下,以後還會同許多男商見面交談。再告訴你,我的繡坊也有男人做工。你要我怎樣,把他們都通通趕走嗎?一個林淵你都挺不過去,有什麼資格說放任我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