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憤怒或是激動過,整個過程平平靜靜的,卻猶如一捧冰渣,漫如骨髓,能讓人冷凍到絕望。
簫清羽分辨不清,是自己太脆弱,還是她太冷漠。都快窒息了。
多麼殺伐果決的人,他們已經在一起,和離這種話,還能從她一個女子口中說出。
簫清羽萬念俱灰之下,也沒勇氣順著她的話說和離。
空氣凝滯了片刻,燭火都搖曳得輕微。
「我和繡莊,哪個更重要?」簫清羽輕聲問。
秦蓁動了動唇,頭髮疼:「能別問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嗎。」
在她心裡,他就是一個累贅吧,不能幫她,還煩擾到她。
「我想起來山上還有點事,你自己吃飯吧,晚上關好門窗。」
簫清羽囑咐了聲,奔逃到門口,往回望。她倚立在窗前,紋絲不動,沒有挽留的意思。
他眺望許久,越看心越涼,最後一抹身影奪門離去,融入了夜色。
秦蓁隨後關上窗扉,走到飯桌邊。
菜都涼了,她安安靜靜的,去灶房生火把菜熱一遍,自己用了些。
戌時過,亥時至,又迎來了子時。
床榻上,秦蓁睜著雙眼,側躺著,右臂耷在整潔冰涼、空無一人的床面上。
她轉了個身,望著窗扉洞開外的天空,今夜蟬月縹緲,一顆星也無,天光黯淡。
同一個月亮,簫清羽也在看著,他睡在山腰建立的木屋中,枕著後腦,半分睡意也無。
蔣舟起來起夜,回來後瞥見兄弟沒睡,躋身過去講話。
他呵氣連天:「你怎麼回事,輪到我們值夜是沒法兒。你家裡有嬌妻,不去陪她,跑來和我們擠做什麼。跟弟妹吵架了?」
「沒。我前幾天又受傷又搬家,耽擱不少時間,現在就當補回來。」
簫清羽側過身,顯然不願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