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清羽對這份遲來的禮物自然喜愛無比,不過苦於每日上山下地,不敢糟蹋這身衣裳,好在七夕將至。
雖說農家無閒月,簫清羽早在前幾天就做準備,把農活都分配好,到了七夕這天,專門換上了秦蓁做的新衣裳,準備陪她一整天。
一早,門前擺長桌拜織女,桌上燃燭焚香,擺茶酒果品和五子,五子分別是桂圓、紅棗、榛子、花生,瓜子,意寓婦人求子。倘若家中有未出嫁的女兒,還可擺紅紙束鮮花插瓶,意寓桃花運纏身,嫁得如意郎。
秦蓁前幾日就泡了豆芽種,現今發了芽,她拾掇乾淨,往家裡有水的地方都撒了點,還剩餘的,想等過會去金陵江面撒。這叫種生求子,在他們南方叫泡巧。雖還不急,這是這一天家裡有新媳婦的都會做的,隨俗罷了。
饒是這樣想,秦蓁還是覺得不大好意思,悄摸著求完子後,將剩餘豆芽放進荷包里藏好,不想讓簫清羽得見。
秦蓁走出廚房,看見簫清羽,簫清羽也看見她。
「你怎麼穿這樣?」
兩人竟齊齊出口。
秦蓁第二次見他穿這套新衣裳,仍舊被驚艷到了,透著欣賞的目光和驕傲的神情,杏眼流波轉動。
簫清羽看了看自身,沒什麼問題,走過去道:「我們待會進城裡看花燈,你這身太素了,換身艷麗的吧。」
秦蓁垂下眸,語調慵懶:「乞巧節沒什麼意思,特意去城裡幹嘛,在家裡過就行了。」
「不聽為夫的話?」簫清羽威脅了一句,似乎覺得這樣不管用,作勢捊起緞面箭袖,「我親自幫你換。」
「誒,怕了你了,我去換。」秦蓁躲閃,溜進了屋子。
秦蓁不想走在人群里扎眼,選了身跟簫清羽那套暗金色服裝相稱的淡黃色右衽羅衫,披深黃色比甲,下幅是素白色馬面裙。手指從妝檯一溜划過,選定那隻最樸素的木質杏花簪,綰垂雲髻。
秦蓁開門,提著下裙裾轉圈,琵琶袖隨身飄動:「這樣還行麼。」
簫清羽以為婦人在這天會穿粉紫才合適,但當那抹鮮.嫩的的淺黃撞入眼球時,他眼前如被水洗過一番燦然發亮。嫩黃色十分襯托少女美麗嬌俏的氣質,如果頭髮放下婦人才綰的髮髻,簡直就是活脫脫的閨閣少女,他仿佛能透過從中,窺視她從前在閨閣時期是何等的曼妙千金。
頭上的檀木杏花髮簪,也狠狠敲動他的心扉,那是他親手做的。
秦蓁仰頭時,大片黑影已覆蓋到近前,灼熱的雄性氣息鋪天蓋地的壓制她的呼吸。秦蓁身子橫騰起來,兩隻爪子環繞掐在男人肩上,唇齒輕磨:「你別這樣,我剛換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