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簫清羽在這方面,可不是能完全任她擺布的君子。
那幾日在繡坊,哄著她怕她生氣,才一度忍讓。
這方面,爺們就得有爺們樣兒。
木楔鑿樁、雨灌桑田,白日的耀光讓一切更為清晰、狂熱,別有一番滋味。
秦蓁沒想到一鬧鬧這麼久,加上恢復休息的時間,到下午申時初才睜開眼皮。
簫清羽在她身邊守候,言笑饜足:「醒了?飯我都做好了,熱了就可以吃。吃過後去大伯家拜會一下,我們就出發去城裡。」
秦蓁白他一眼:「我要是一直不醒呢。」
簫清羽沉著凝思一番,鄭重道:「那今天就只能算了,過後為夫還得努力加強對你的鍛鍊。」
秦蓁笑擰他一下,爬起來穿衣。
走在鄉間冗道上,旁邊屋子不難透過籬笆門看到裡面,女子們手持七孔針,五絲線,投針驗巧。這一點對秦蓁不在話下,每天都繡過。到了秦家,一片寧靜。按說這時節,李家母女倆孤兒寡母,會到簫家來過節。但從上次後,不止是簫清羽明確拒絕,馮氏跟簫振一律抵制李家母女再跟周氏謀和搞小動作,婉轉謝客。
李家母女死心後,不知經歷了怎樣一番掙扎,沒幾日就搬離這片故土,去了很遠的地方。李秀珠十八了還嫁不出,賴於她克人的名聲,搬離此處,重新生活,是不二之法。
簫家庭院裡也擺了祭桌,上面既不是鮮花,也不是五子,旁邊堆了幾本書,中間三牲酒水。這是拜通常神靈的拜法,而在今日,拜的不是織女,就是魁星。家中若有讀書兒郎,拜魁星比織女更重要得多。可見他們是為簫書翎求取功名。
除了這一點,簫家沒有半點過乞巧節的氣氛。因八月秋闈挨近乞巧,對簫家更重要的事,無外於簫書翎趕考。今日逢沐休,簫弘光片刻不敢放鬆的,同簫書翎在書房裡研習,周氏心甘情願在旁端茶倒水打下手,壓根騰不出空來接待客人。
馮氏同兩位晚輩說話,都輕言輕語的,怕驚擾到書房那邊:「今個兒乞巧,你們去痛快玩吧。賞的,長輩賜不能辭,收下。」她拿出一緡錢,塞到秦蓁手裡。
「謝阿奶。」秦蓁收好。
簫家人都在為簫書翎忙碌,沒有時間招呼他們。匆匆拜別後,簫清羽和秦蓁去了城裡。
去的晚了些,整條江面幾乎飄滿了小船,還有許多不知是女子們何時趁人不注意撒下的豆苗、粟苗、麥苗等。除此,更讓人賞心悅目的,是翩翩公子們的風流評章,嬌嬌小姐們的吟詩傳唱。朗朗暢口的詩詞不絕於耳,這陣勢堪比幾十個曲水流觴會組合在一起。
至於不懂詩詞的人,也有他們的玩法,陸路上多是花燈字謎,一些淺顯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