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的清冽味道縈繞而來,將她包圍住。像牢籠。
他扶穩她,深沉一呼吸。
絲絲瑩涼的氣息就掠過她耳廓。很癢。
一層潮氣熱意滾滾,他堅實有力的手臂托緊她,將她環於牆與他裸|露的胸膛之間。
以至於她雙腿輕輕一環,就能感受到他腰身緊緻的線條。隨著彼此呼吸的律動,如柔軟的山川,有節律地在起伏。綿延著,散發著,滿滿的荷爾蒙。
晚飯黎佳音還提醒她,這種燒酒一開始不上腦,勁兒全在後面。正好給她和蔣燃晚上催|情。
她平時也不怎么喝酒的。
懷兮此時也分不清自己是醉還是醒了,甚至,都分不清他是誰。
她渾身綿軟地攀著他,一手掌心貼緊他胸膛,無意就觸摸到了他左心口附近一道淺淺的疤。
不知是舊痛還是新傷。傷疤之下連著心臟,心臟貫通生命。
藏著一個大難不死的故事。
她喜歡有傷疤的男人——有傷疤的人,才是完整的。
她的唇不自覺泛起個弧度。
突然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餵。」
他又在她額頂上方出聲。
聲線頓郁,氣息深沉。像是想嚴肅地提醒她什麼。
「——噓。」
懷兮立即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唇,將他即將出口的話,全阻在了他的唇邊。
程宴北輕輕皺了眉。
「別說話,我還沒問你。」
她指腹輕滑著,感受著他唇的觸感與輪廓。
不很豐厚的薄唇。
這樣的男人大多薄情寡義,狼心狗肺。
蔣燃是薄唇嗎?
她不記得了。
無法看清楚對方的臉,卻用如此親密的方式感受彼此,多了些,像是與陌生人越軌偷|情的刺激感。
這樣新鮮的玩法惹得她頻頻戰慄,情緒跟著酒勁兒一起上頭。
非常有趣。
她撫過他唇角,揚起因酒意泛起一層緋紅的笑靨,問:「居然用『我走錯了』這麼拙劣的理由來找刺激——你跟誰學的,嗯?」
程宴北沒說話。
這個莫名其妙闖入他房間的女人有著一張精緻的小臉,藏在黑色蕾絲眼罩之下,並看不清面容。
她留齊耳短髮,髮絲打著捲兒,行跡凌亂乖張,幾縷掠過她紅唇,繚繚繞繞。
內衣款式張揚大膽,暗火般的紅。燙金蕾絲勾出她前胸一片飽滿輪廓。欲蓋彌彰。
也不知是否是刻意設計,她蕾絲吊襪邊沿仿佛生著根根綿軟的小刺,如羽毛瘙癢,在他腰附近飄蕩。
與她不安分的手一樣,似有若無地觸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