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你想不想我?」她勾緊了他的頸,半是嬌嗔地呶起了唇,撒著嬌,「我們都這麼久沒見面了。」
程宴北沉默著,稍挪一下身子,她就箍他更緊一些。
好像認定了,他就是她今晚要見的人。
「怎麼?你不好意思說?」
聽他沉默,借著酒勁兒她更大膽,靠在他肩,柔熱的氣息在他耳側飄蕩,撒嬌又呢喃,「你不想說花言巧語是不是?那就,直接帶我去你床上啊。」
程宴北不由地低笑一聲,嘲意淡淡的:
「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就要上我的床?」
「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她倒是自己繞起了邏輯,以為是他偏要跟她玩兒這種扮演陌生人的遊戲,笑著命令道,「我不管你是誰,我今晚就要跟你上床。」
說著她力氣就拗准了他,半夢半醒似地,將他向床的方向推。
地面還濕滑,程宴北向後退兩步站穩了,下意識扣住她的臀腿——如此她仿佛得到了回應,雙腿默契地鉗制住了他腰身,引他進入這場沒有勝者的拉鋸之中。
床很近,就在他身後兩米開外,她找准了方向,又是撒野又是上躥下挪的,惹得他不由地虛軟了腳步。
最後,兩人一齊栽到了床上去。
床墊深深起伏,將她向他迎送過去,撞入他懷中。
「你今晚,不是有事兒得晚點才能過來嗎?」
她似夢呢喃,分不清他是誰似的,只如此問。
感受到他低沉的氣息在她上方飄拂。很陌生,卻又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她又觸碰到他前胸的疤痕。
她不記得蔣燃身上有疤。
如此看不清,用手指感受他肌膚的一絲一毫,給了她莫大的新鮮感。塗著貓眼綠的指甲循著那道疤痕,時不時輕滑著,氣息緩緩如蘭,帶著酒意:「真的不想我?」
程宴北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向上掙扎一下想脫離,她又攬著他脖頸拉了他回去。
酒勁兒徹底侵蝕神經。
懷兮指尖兒順著他腹肌堅實的輪廓下滑,半是遊蕩,半是去勾他的浴巾邊沿,將扯不扯的,躍躍欲試。
靠在他耳邊嬌聲地笑,「你如果真不想我,何必這麼早回來,還用『我走錯了』這種藉口跟我玩刺激——」
「你再往下——」
程宴北這才冷淡地出聲。答非所問。
他視線跟隨她勾住他浴巾的手指下滑,半是警告,半是疏離地笑著:
「我就要報警了。」
「……」
他語氣重了不少也冷了不少。沒等懷兮從遲滯的酒精作用中反應,他突然就甩開了她勾住她的胳膊。
起身。
猝不及防的,懷兮被他重重地甩到床上,她卻是心疾腳快,伸長腿,腳尖兒下意識一勾——
就勾到了他圍在腰間的浴巾。
程宴北還沒完全走開床邊,腰間便跟著一涼。
「……」
整個上海的冷空氣仿佛都灌入了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