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兮被他擁著,自顧自地打完了字,淡聲說:「我訂了酒店。」
「不去我那兒嗎?」
懷兮還沒說話,任燃喝高了口無遮攔的,扯著嗓子問:「嫂子昨晚沒去找我燃哥嗎?」
「沒去。」
懷兮答得輕快。
蔣燃訓練一夜,懷兮也幾乎睡了一整天。
他一直以為她就住盛海酒店他的房間,下午聽任楠說起了房卡給錯的事,晚上給她打電話才知道,她昨晚沒去盛海,住在了外灘這邊。
任楠如此問起,蔣燃也頗在意地也問了句:「昨晚怎麼沒去?」
「有點事。」懷兮答得模稜兩可。
她眼睫半垂著,睫毛長而卷翹,將眼底神色遮住。看不清。
「不是說要過來嗎?」蔣燃說,「我昨天還跟前台打電話,讓你去了直接用我名字拿房卡。」
任楠聽到「房卡」二字就犯怵,下意識瞅了瞅一邊的程宴北。
程宴北倒沒什麼別的表情,一臉閒散冷淡,長腿半抻,抽著煙。
偶與旁邊人交談一二,像是全然沒聽到他們這邊的對話。
懷兮稍稍從蔣燃懷中脫了身。伸手,去拿桌面的煙盒。
剛碰到,蔣燃又把她手腕兒拽回去,「別抽菸。」
她輕輕皺了眉,抬眸看他。一臉的好笑與莫名其妙。
「你怎麼了?」
蔣燃半耐著性子,有些生硬地問她:「昨晚怎麼沒去,什麼事?」
懷兮避開他手,從煙盒裡慢條斯理抽出一根煙,「去送朋友了。晚了就沒去。」
「去哪兒?」
「機場啊。」她懶聲,「我朋友昨晚飛北京。」
「是麼?」蔣燃將信將疑的,「你還有朋友在上海?」
「我朋友多了去了。」懷兮被他盤問得有些火大。
蔣燃指尖捻了下她耳垂的流蘇耳墜,稍溫柔了一些語氣,卻還是有些抱怨:「我以為你上哪兒跟誰野去了,還要另跑出去開酒店。」
「跟誰?」懷兮笑著,將煙咬到唇,熟稔地點燃,火光映得她眼眸也仿佛埋著火,「我前男友還在上海,我們昨天才見過面,你要不要問問他?」
蔣燃臉色又沉下。
「這、這有點兒巧了哈……嫂子昨晚去機場送朋友,」任楠明顯感受到氣氛變得奇怪,打著哈哈圓場,「宴哥昨晚也去機場接他女朋友了啊,不過去個機場而已嘛。」
「……」
此話一出,不知怎麼,空氣好像都跟著詭異安靜一瞬。
任楠還拽了下一邊的程宴北尋求確認,「是不是啊,宴哥?你昨晚是不是去機場接你女朋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