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兮有些遲滯地吐了個煙圈兒。隔著一層煙氣,看對面的男人。
程宴北突然被拖入了局面,他輕眨了下眼,偏了偏頭,疑惑地問:「怎麼了?」
好像全然沒注意到他們剛才的劍拔弩張。
置身事外,恍若局外人。
「你昨晚,是不是去機場了?」任楠大著舌頭,語無倫次地問,「不是去接你女朋友了麼?就、就和燃哥女朋友一樣,去機場了啊……」
程宴北斂了斂眸,還沒說話,一邊突然有人大咧咧地嚷嚷了句:
「還說呢!燃哥女朋友都來了,程宴北女朋友怎麼還不來?」
話題一轉,氣氛也跟著熱了起來。
「就是今天那個長得特漂亮身材特好,一直在看台看宴哥比賽的漂亮姐姐嗎?」
「啊?那是宴哥新女朋友?上次不還不是這個麼?我還想找她要微信呢。」
「——你別急好吧?等程宴北下次換一個了你再去要啊。」
一群人嘰嘰喳喳不嫌聒噪,任楠也加入,把桌子拍得震天響:「我賭一頓飯好吧,宴哥這個絕對談得比以前的都久——你們放什麼屁呢!」
「任楠你說有多久啊?」
「怎麼著也不能比蔣燃的短吧?」
「什麼短?你說什麼短——燃哥和他女朋友不也挺好嗎?」
一眾吊兒郎當不修邊幅的笑語之中,身處話題中心的三人卻是相反的沉默。
不遠,舞池中又變了音樂。震耳欲聾。仿佛世外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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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吵,程宴北去一側走廊接了個電話。正準備回去,迎面遇到蔣燃。
蔣燃酒量一向好,剛喝了好幾輪此刻卻全無醉意似的,此時踩著台階下來,步伐沉穩。
他瞧見程宴北,笑了笑,問了句:「幹嘛去了?」
「打了個電話。」程宴北緩下腳步。
「立夏那邊還沒結束?」
「還沒。」
「這得幾點了啊。」
蔣燃下午在車場見了立夏一面,對程宴北的這個新女友印象頗深。
傍晚他們從嘉定區賽車場出來,程宴北送她到外灘這邊的《JL》雜誌社面試,他們一行人晚上就在附近吃了個飯,然後來了這家酒吧。順便等立夏過來。
聽說立夏以前是個專門給秀場模特兒做造型的造型師,之前工作的公司經營不善歇業倒閉了,這回來上海是為了《JL》的面試。如果能通過,她說不定能負責一部分程宴北這次上《JL》的造型。
在Hunter後來居上之前,蔣燃也跟著Neptune的前隊長打了幾年國際比賽,成績都很不錯。
可別說他們整支車隊沒上過什麼雜誌了,更沒這麼好的機會,能像程宴北一樣登上國內准一線刊物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