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唏噓。
憶起大學時代,程宴北剛加入MC賽車俱樂部時,還是個連賽車零件都不懂,一口一個師兄、學長稱呼他的懵懂新人。
不過五年時間,Neptune與他,早就被程宴北甩開了一大截。
現在大家只知道,程宴北是Hunter那個幾乎將國際各大比賽冠軍獎項拿了個大滿貫,在賽場上一騎絕塵無人可擋的天才車手程宴北。
甚少有人知道,他與Neptune的隊長蔣燃是曾經的同門師兄弟。就連俱樂部和車隊內部,也甚少有人提及曾經的這層關係。
蔣燃看了下表,發現已過晚上九點。
「你一會兒去接她麼?」
「嗯。」程宴北微微頷首。
「還過來?」
「應該。」
與平日相談的氣氛態度無差,可不知為什麼,從今晚開始,總覺得什麼變得有些奇怪了。
兩人再沒多說什麼,各自讓開,準備各走一方。
程宴北剛要轉身,蔣燃卻突然在他身後叫了他聲:「哎。」
程宴北回頭。
劍眉微揚,單眼皮弧度寡漠,神情淡淡的。
唇角好像帶著一點剛才面對他時的未消笑意。
好像又沒有。
「哦對了,昨晚,你住在咱們訂的那家盛海酒店嗎?靜安路那家,」蔣燃問,「任楠說給錯房卡了,把我的給你了。」
「嗯。」程宴北沒什麼情緒。
「你昨晚在我的房間?」
「嗯。」
蔣燃組織一番語言,又問:「那昨晚,沒別的什麼事兒吧?」
程宴北看著他,笑著反問:「什麼事?」
蔣燃一下不知怎麼問出口了。
他終也笑起來,換言說:「算了,也沒什麼事,就懷兮和我的事兒——我之前沒告訴你,嗯,是我不知道怎麼說。」
蔣燃觀察一番他,「畢竟你倆以前好過,是吧?雖然過去很久了,但她剛說不認識你……」
蔣燃也算知曉程宴北與懷兮過往的人之一,話至此,便意味深長地停下了。
他沒接著往下說,只笑了笑:「我之前也沒跟她說我和你認識,她好像也不知道——我挺喜歡她的,還是希望,能相處久一些吧。」
程宴北眼底這才有了一絲別的情緒。
他認識蔣燃很多年,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想跟哪一任女朋友「相處得久一些」這種話。
「她現在是我女朋友,以後有的事,可能難免。你知道的。」蔣燃雖在笑,看向程宴北的目光卻帶著些許審視,「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程宴北神情仍是平靜。
抬了抬眼,狹長單薄的雙眼皮,讓他眼神透出幾分不經心的漠然。
他看著蔣燃,小半秒後,唇邊緩緩漾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