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抱著玩玩兒的態度,酒色過場漫不經心,別想用真心換真心。也別計較誰的真情實意。
可他今晚偏偏故意欺瞞,居然要去揣度她。
這最讓懷兮惱火。
她還記得蔣燃今晚向她介紹到程宴北時的那句——
「你們應該認識。」
什麼叫應該認識?
他是程宴北的大學學長,賽車俱樂部時期的同門前輩——早知道她與程宴北認識,應該也對他們的過往也熟悉不過。
所以,為什麼要欺瞞她到今天?
還非要選這麼個良辰吉日,給她個猝不及防的難堪?
懷兮自以為自己見得男人多了,這點兒伎倆於她而言不過爾爾——若是放在別人身上,給她前男友們組個足球隊她都沒意見。
為什麼是程宴北?
為什麼,偏偏是程宴北?
「真生氣了?」
蔣燃擅長哄女人,也知道如何打發女人的脾氣。
他倒是沒把懷兮滿心滿眼的慍怒與質問當成多麼難解決的棘手問題,伸出指背,要去撫她一側的臉頰。像是安撫。
懷卻向一側躲,眼神仍凜冽。
「所以,你到現在還在乎他?」
叮咚——
清脆一響,兩步開外,電梯門應聲而開。
穿米色過膝風衣,一襲白裙,姿態優雅的女人挽著程宴北的臂彎,落落大方地出現在懷兮面前。
立夏巧笑盈盈的,邊與程宴北交談著,兩人慾往電梯外走。
程宴北唇邊一抹散漫笑容,注意到門邊有人,一抬眼,同時看到了懷兮和蔣燃。
通風口微風漸起,掠過她的發。繚繞左眼下一顆淚痣。
她一雙眼眸徹亮,微微睜大了眸子,看著他。
滿眼,滿眼,都是他。
整個Bar Rouge一片昏沉旖旎的紅。
程宴北對上她視線。
懷兮心底一驚,不知怎麼,突然害怕他這樣看著她。
他目光清透薄涼,剛與身側女伴交談時的笑容未消,面對她時,仿佛真像是在面對一個陌生人。
「——哎,這不是你那個Neptune的朋友嗎?」
立夏先看到了蔣燃。
下午第一面她就對他印象極佳,這會兒輕輕晃了晃程宴北臂彎,提醒著。
蔣燃報以笑容,問了句:「怎麼才來?」
「面試結束太晚了,正好碰見我一個朋友,一起去南京路附近吃了飯,還好這邊不遠,」立夏主動解釋著,又注意到蔣燃身側的懷兮,眨了眨眼,「這是你女朋友啊?」
蔣燃笑了笑,順勢攬住懷兮的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