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ptune跟了蔣燃很多年的黃金替補申創亦步亦趨地跟上,看蔣燃臉色不大好,安慰了句:「哥你就是昨晚喝太多了,訓練肯定受影響。今天咱們都沒發揮好,改日再戰。」
蔣燃沒說話。
這個「改日再戰」,說了這麼五六年,卻都是屢戰屢敗。
人人都知道。
Hunter與程宴北的實力這麼多年大家都有目共睹,不然也不至於將作為前輩的Neptune與蔣燃屢屢比下去,一群人也難以望其項背,俱樂部的後輩們也只以加入Hunter為目標。
蔣燃心裡知道,Neptune內部的很多人這陣子加班加點,甚至連夜開到爆缸,卯足了勁兒練習,並不是為了打敗Hunter血洗多年手下敗將之恥,也是為了在Hunter擁有一席之位。
四月份練習賽一過,Neptune的精兵良將會被吸收入Hunter,他附之多年心血的Neptune也將不復存在。
所謂入俱樂部以來一直強調提倡的「車隊精神」,在Neptune這裡,已經快成為一個笑話。
先前MC內部就有人調侃,他蔣燃帶出來的師弟,居然一騎絕塵地將他這個師兄甩在身後遠遠一段了。
師弟國際賽場大獎幾乎大滿貫,師兄卻還在苦苦打練習賽,企盼有朝一日能加入師弟的車隊為其打下手做替補。
蔣燃自己也知道。
他們差的不僅僅是賽場上你來我往廝殺之時的那小几百米距離,哪怕程宴北晚了零點幾秒提速,給了他超越的機會,他也難以追趕而上。
哪怕先來後到。
他不比他差的,從五六年前,他從心底就這麼覺得。
申創一向大大咧咧,見蔣燃一直沒話,也沒意識到自己或許說錯了話,還用手肘戳了戳蔣燃,問:「哎哥,昨晚你喝醉,誰送你回去的,你還記得嗎?」
蔣燃進了休息廳,將頭盔扔一邊,連帶著給自己甩入沙發里。
劉海兒潮濕還滴著汗,他拿來面巾紙拭了拭,說:「記得。」
「誰啊?」申創嘿嘿地追問。
「不是你麼?」
蔣燃這麼多年酒場走多了,醉酒後的這點兒意識還是有的。
昨夜臨時改回車場休息,第二天一早就訓練的主意,還是他們Neptune的副隊高謙宇提出來的。
「那你記性還挺好,沒斷片兒,一開始不是程宴北送你麼?」申創曖昧地笑著,「你不知道,我那會兒去他車上找你一開始沒找到,我還以為你去哪兒了。」
蔣燃心情輕鬆一些,跟著一笑,漸漸回憶起昨晚。
他依稀記得自己先被一群人扛上了程宴北的車,小睡了一覺,好像還夢見懷兮在酒局上談起她與程宴北之間的舊事。
夢見她說他們接吻,說他們牽手,說他們上床。
與五六年前,她和程宴北在他眼前晃蕩之時,一般的歷歷在目。
一般的惹人心生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