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懷兮執意考去港城,鞏眉以為她是要去貼她那個不成器的爹,氣得跟她冷戰了大半年。
懷兮不能要這個錢。
因為在鞏眉心目中,懷興煒離婚後沒一年就另覓新歡重組婚姻,這絕對是早早就精神抑或肉|體出軌的證明。
或者至少證明,懷興煒早就不愛她了。
懷兮多想說——
媽,據我經驗,男人都是無情的三條腿生物,跟你在一起時對你百般殷勤,甜言蜜語地哄,分手後忘得可比女人快多了。
只有放不過自己的人才成天糾結身後那坨回頭草,最好是大家都瀟灑,一拍兩散各覓新歡另闢人生。
誰也不是非誰不可。
能分開,還是不適合。
懷兮補好了口紅,用無名指指腹一點點地推開。只薄塗一層氣色就好得不得了。
懷兮除了遺傳了鞏眉的壞脾氣,懷興煒另覓新歡的速度,還遺傳了鞏眉怎麼熬夜上妝,幾乎都不會起痘的好皮膚。
她對鏡中的自己笑了笑,整理一下身上裙子,拉了拉裙邊兒,又轉頭對鏡看了看自己一片白皙的後背。
準備離開。
門外響起沉穩的高跟鞋聲,懷兮剛過拐角,就跟立夏打了個照面。
立夏也是一驚,正低頭看手機,注意到一雙猩紅色的高跟鞋停在自己腳下,彼此都是一阻,才意識到是懷兮。
她便抬頭打了招呼:「準備走了?」
懷兮與她明日還要見面,如此便也一笑:「嗯。」
兩人也沒別的話,對視一眼,如此便擦肩而過,一進一出了。
手機此時震動一下。
懷興煒也發來了信息,三番誘哄懷兮下周末回港城給他過生日。
每年這個日子就非常敏感,她若是在港城不在南城,鞏眉定是要生疑要發火的。
懷兮低頭沒看路,還沒想好怎麼回復,迎面撞上一道身影——
她後背半擦著他胸膛過去,高跟鞋一個不穩,跟著慣性向前跌撞一下,接著,又被後背的一個牽引力拉了回去。
程宴北倒沒怎麼被她的身板兒撞到,還算平穩地站住了腳,眼睜睜看著她後背那繁複的綁帶,掛到了他夾克的紐扣上。
勾勾纏纏了好幾圈兒,剪不斷理還亂的。
懷兮被後力被拉回去,直接是跌到他胸膛上去的。
他下意識地扶了她一下,彼此站穩了,卻是如此痴纏糾葛在了一塊兒。
分也分不開。
懷兮以為是他故意拽她,有點兒惱,水眸一壓,美目流火。
「你幹什麼。」
程宴北無辜地一攤手,下頜輕揚,示意自己外套一側也被她後背綁帶勾起,就這麼停在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
「……」懷兮簡直氣不打一處,闔了闔眸,不想看他,強忍著暴躁,一字一頓的,「……放開。」
程宴北見她一臉脾氣,有些好笑,鼻息微動。
她見他這副態度,更不悅,幾乎要跳腳。
「你不解開嗎?不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