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燃還在電話里問她怎麼了,她餘光瞥見那輛黑色越野還不依不饒地跟著她,她就一肚子火,更覺得自己倒霉。
她還算平穩著語氣,說等等再打過去,然後把電話掛了。
程宴北收了收視線,許廷亦那邊還在問他:「哥,你今晚來不來呀,你不喝酒過來跟大家一起熱鬧一下嘛。還有三四天就比賽了,這群常一起訓練的兄弟們,未來有幾個來咱們Hunter還好,有幾個可能就見不到了。」
程宴北微微沉吟,「蔣燃去了嗎?」
許廷亦正好在門邊抽菸,抬頭一瞧,蔣燃剛下車。
副駕駛還下來了立夏。
「……」許廷亦煙抖了抖,一時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還沒說話,蔣燃已上前來,拍了拍他肩膀,溫和一笑,指裡面:「大伙兒都在呢?」
許廷亦「啊」了聲。
僵硬地點點頭。
看了看立夏,又看了看蔣燃。
電話沒掛。
正此時裡面誰高亢了一句:「哎!程哥今晚不在,嫂子怎麼來了——」
程宴北清晰地聽到了。
許廷亦聽申創說了那晚的事,這下也有點兒尷尬。
「哎,哥……」
剛要跟程宴北說話,對面已經掛了。
懷兮坐在路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腳踝。
右腳腳踝已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包里手機鈴聲大作,嗡嗡不安地震動著。
尹治開始催促她了。
她這下也不知怎麼辦了,動都動不了。
噙了噙淚,朝地鐵口方向茫然地張望著。
她不是個愛哭的人。
可這幾天實在倒霉,從走錯房間到偶遇王八蛋前任,再到小金庫破產,再到同時撞壞了兩輛車賠了個傾家蕩產還倒貼了黎佳音的小一萬塊,今天大中午的還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身水,都感冒了。
簡直倒霉透頂。跟犯了太歲一樣。
她正朝那邊張望,手機上,尹治、鞏眉、懷禮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轟炸過來。
偏偏挑她最心煩的時候。
她低了低頭,想再去看自己的腳踝。
突然有一道黑影,在她身前蹲了下來。
眼底落入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兩指一扣,輕輕地捏過了她的腳踝,替她查看著傷勢。
她掙扎一下,下意識躲避,想去踢他。
他稍稍用了些力氣,捏住她沒受傷的位置,輕而易舉地就將她的腳踝固定在他的手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