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問你,腳怎麼崴的?」蔣燃伸手,撫了下她微微隆起的腳踝,她立刻痛得一收腿,「疼不疼?」
「鞋跟太高了。」
「在地鐵站門口?」蔣燃想起似乎有這麼回事。
「嗯。」她點點頭。
「在地鐵站門口崴腳?」蔣燃輕柔地去撥開她唇邊繚繞的發,「我剛在樓下碰見了程宴北,他說他送你回來的。你們也是一起去的吧?」
懷兮笑容在唇邊凝了凝,眨了眨眼:「你碰見他了。」
她這樣重複著他的話,有點兒遲疑。
不知是疑問,還是平鋪直述。
「今晚是在一起的局,」她移了下目光,解釋說,「我腳崴了,他就送了我一趟。」
蔣燃微笑著看著她。
彼此對視之間,不知已暗潮洶湧了幾遭。
蔣燃換了個姿勢,扶著她腰,唇溫柔地去摩挲她的,一手捧住她一側小臉,輕聲地問:「那他送你到哪裡?樓下還是樓上。」
氣息徐徐。很撩人。
懷兮扶著他肩,緩緩閉上了眼——好像是怕自己會露出破綻,邊回吻著他。可一閉上眼睛,就不由地像剛才那樣,不自覺地去撫他的頭髮。
不知是證明是他,還是將他當成了另一人。
邊軟聲說:「樓下。」
「真的?」
「嗯,」她說,「我自己坐電梯上來的。」
默了片刻。
不知怎麼,蔣燃居然意外地沒再去計較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知是早已看破,還是給他們同時留了餘地。
懷兮知道他在意,多說多錯,於是不再多說。閉著眼,感受他的親吻。不失為一種享受。
她不由地想起程宴北吻她。總是粗暴地像個混蛋。
懷兮17歲時還在被逼著矯正牙齒。
那個年紀,有一口套著鐵絲的牙齒的女孩子,長相再漂亮,也是意識不到自己的美的。
於是她總是羞羞赧赧,四處閃躲,連露齒微笑都不敢。
但她做過一件非常大膽的事,就是吻了全年級最混蛋的那個男生。
說起來她和他的初吻,還是她主動。
那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踮起腳,惶惶又膽怯地望進他冷淡的眼睛,嘴唇觸到他的時,有種窒息迷亂的冰涼。
大腦仿佛綻開了一朵帶毒刺的花。
——不如蔣燃的親吻,吻技和營造氣氛俱佳。
那天她的表情,或許如同抱著即將赴死一般的念頭,跟周圍起鬨的笑聲一樣,滑稽又可笑。
她以為她吻了他,她就是他女朋友了。沒人再敢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