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質問,程宴北眉心淡攏。
「我不會因為你跟誰分手的,」懷兮說著,指尖勾了勾他冰涼的耳垂,笑意斐然,「而且,我還沒在有男友的時候跟某任前男友上過床。我是很想睡你,畢竟你是我有史以來交往的男友里床技最好的,但是啊,」
她頓了頓,從他耳垂移眸,對上他的眼睛,笑道:「過去的就是過去了。程宴北,人要向前看的,我不想玩.弄你,你也不該玩兒我——你應該去找新的女朋友,而我現在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他終於出聲,疏懶地打斷她的話,而後悠悠然地抬眸,凝視著她,唇角也微微揚起,笑意淡淡的,「所以昨晚被別的男人玩兒到高.潮了嗎。」
「……」懷兮笑著咬牙,「不行嗎?難道我還要夸一句是你技術好嗎?」
「我不介意,」他也笑著,彼此拉扯之間,他眸色凜然幾分,又命令她,「但我介意你跟蔣燃在一起。跟他分手。」
她揚了揚下巴,眼神冷下,「憑什麼。」
他將她腰按低了幾分,猶如將她從高處拖下,如此能平視她的眼睛,勢均力敵,誰都不高高在上:「憑你對我有反應。」
他語氣也輕緩了一些:「跟他分手。」
三番下來,幾乎懇切。
「可是,我對每一任男朋友都這樣啊,」懷兮不大在意地笑著,「我要跟誰在一起是我的事,跟誰分手也是我的事,你憑什麼干涉我。」
他眉眼一挑,「你在跟我賭氣?」
「怎麼會?」懷兮好笑地回答,「大家都不小了,都不是愛賭氣的小孩子了。我也不是以前那個,非你不可的我了。」
他默默地注視著她,最終,終於沉默下來。
他放開了她,讓她坐到一邊,從被他們折騰得一片狼藉的沙發上站了起來起來。
背對一扇小巧玲瓏的窗,他逆著光,一時高大。
一道陰影覆下,壓迫感稍足。
懷兮半跪著也從沙發起來,看了看他,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裙子。
還未完全直起身,下巴突然又箍過一個強硬的力道,他牽著她下頜,將她抵在他腰腹的位置。
眸色漸深。仿佛陷入思緒。
懷兮順著他衣擺邊沿,唇抵住他皮帶扣,能看到那道野蠻熱烈的荊棘紋身。
她視線剛一移開,他便稍稍用了力,將她這麼按在他身前,迫使她抬頭去看他。
「怎麼了?」
她從下而上,眼神直勾勾的,面容帶笑,雙眸卻是清清冷冷。
程宴北抬手,拇指蹭過她唇角一片暈開的斑駁,好像在極有耐心地替她擦拭。一下一下,指腹從冰涼到溫熱。
像是想熨熱她的心。
「下次別塗這個顏色。」他垂眼睨著她唇,一下一下地蹭著她嘴角。
「不好看?」
他倏爾抬眸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忍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