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兮笑得嬌嗔又慵懶,「你管太多了。」
「——哪怕蔣燃在也一樣。」他補充道,鬆手的同時一挑眉,「知道了嗎?」
懷兮不以為然地哼笑起來,被他這個力道甩著靠回了沙發。她雙腿並起在一邊,一條胳膊支著自己。
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最終笑而不語。
如此沉默下來,她以為他這麼一遭下來,也該走了,誰料他又半蹲下來,在沙發前。
直接將她鞋帶鬆了的那隻腳給攬了過去。
慢條斯理地,幫她系起了鞋帶。
懷兮心底一驚,想收回腿,卻被他拉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這些年怎麼過來的,你們這一行是否永遠這麼辛苦,」他的手指靈巧地給她繫著鞋帶,邊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下次不要披著雨拍攝了。」
他抿了下唇,又垂眸。似乎覺得自己的確有些多管閒事。這是她的工作。
「至少穿多點。」
他又說。
從前她樂意他管著她,慣著她。
兩個人戀愛最好的狀態,就是女人被男人寵成了一個孩子。他心心為她牽絆,一點兒苦不要她吃,一點兒罪也不要她受。
以前她喜歡這種,被他關心,被他在意的感覺。
可現在處於這麼不尷不尬的狀態中,猶如雞肋,受之總無味,棄之又可惜。
他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很多年了。
早沒有關心對方的資格。
「你一會兒要跟我一起拍攝,難道還能不讓我拍了嗎?」懷兮深深地一呼吸,接著他的話,又笑又無奈地說,「這是我的工作,你說了不算——」
好像是與他爭執了半天,她嗓音又啞了一層,說話用力過猛了,掩著嘴,偏開頭,輕輕地咳嗽了起來。
程宴北給她系好鞋帶,起身,「誰說我說了不算?」
「……」
「感冒了好好休息吧。」
他拿過了他的外套,慢條斯理地穿回身上。她抬頭去看他,一個瞬間突然發現他真的長高了很多。
「雨停了再走。」
他最後說了這麼一句,淡淡看了她一眼,抬腳就往車外走。
車門一開,冷空氣卷著小了很多的蒙蒙小雨拍打在他身上。懷兮還沒弄明白他要做什麼,他就扎入雨幕中,直向拍攝場地那邊走去。
過了十多分鐘後,懷兮已經費勁兒地換好拍攝的衣服了,有工作人員來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