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也跟著燙。
她以為是什麼。
程宴北站直身,手臂一收,順便攬著她已經軟了的腰身,就要帶著她從沙發起來。
懷兮渾身沒勁,也不想同他拉鋸了,最後她掙扎一下,坐在沙發扶手上,紋絲不挪的。整個人都很沒力氣。
「自己走還是我抱你?」
他以為她又跟他鬧脾氣,淡聲問一句。
「……」
懷兮撇唇,不說話。
他這是鐵了心要帶她去醫院吧?
小半秒,也沒等到他別的行動。
她意識到,他好像真的在耐心地徵詢她的意見。
去醫院就去醫院吧。
懷兮妥協了,硬著嗓音,說:「我自己走。」
說著,她就扶著沙發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還避開他伸出要扶她的手,不要他幫忙。
可還沒站直,腰與雙腿就被個力道從後同時攬住,她雙腳騰了空,腳尖兒好像在空中劃了道弧線,又被他抱了起來。
她的心隨著他這麼猝不及防的動作,重重一躥,幾乎要躥出嗓子眼。
漸漸落穩在他懷中,心又穩穩跌了回去。
悵然若失。
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程宴北撿起她落在沙發的外套,順著自己臂彎,壓在她肩上。
懷兮靠在他身上,又無力,又好笑的:「你幹什麼?我不都說了,我自己走嗎……」
「是嗎?」他鼻息微動,輕笑,「我沒聽見。」
懷兮囁嚅一下唇,不說話了。
程宴北垂眸看她一眼,單眼皮弧度清清冷冷。
眼底始終落著幾分笑意。
他邁開腿,抱穩她,大闊步地沿走廊朝外走。
出了JL大樓,他的車就停在不遠。
披拂雨芒。
「你今天,不是有事嗎?」臨上車,懷兮又問他,「你不是,去賽車場訓練了嗎?我記得,你早上不是跟攝影師他們說……」
程宴北將她放上了副駕駛,伸手為她拉過了安全帶。
她下意識向後躲了一下。
他離她很近很近,慢條斯理地為她繫著安全帶,嗓音徐徐,漫不經心:「你記我的事,好像記得很清楚。」
「……」
懷兮動了動唇,要辯解,卻欲言又止。
他最後散漫一抬眼,笑著覷她一眼,神色倦懶的。
「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