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北深深提氣,仿佛從剛才的神緒中抽神出來。
輕輕說了聲「別動」。
幫她拿了出來。
一通來電。
不出意料來自蔣燃。
他眉心輕攏。
懷兮立馬將手機拿了過去。
她左手第一次扎針沒紮好,直接給扎腫了。她是右撇子,這麼滑手機很不方便。
沒拿穩,「啪——」的一下。
又掉到地上去。
她這下徹底不方便了。
程宴北淡淡瞥了眼她手機,就移開了視線,往座椅靠了靠。
沒想幫忙似的。
之前的幾個都沒接,接起了肯定又可能要撒謊回應蔣燃。懷兮本來不接也行的,但看他一副倦漠神情,她又想接了。
仿佛回到那些年,無休無止地與他賭氣。
和好。
賭氣。
和好。
賭氣。
賭氣賭氣。
再賭氣。
沒了下文。
思緒一怔,她鼻子有些酸,任手機嗡嗡作響著,她也撿不起來。
仿佛又在賭氣。
可很快,就被他一個俯身,撿了起來。
她愣然地跟著他一低頭一抬頭,見他眉心緊擰著,滑開之前,還淡淡瞥了她一眼,說了句:
「少說兩句。」
「……」
他低低一笑,笑得頗有幾分苦澀——不知是否是被她的那些話所影響或是觸動。
「我吃醋。」
他說。
懷兮愣了愣。接了過來。
「……餵。」
她嗓音嘶啞,很艱難地,很艱難地,才出了一聲。
電話通了。她的心卻不在這通電話上。
邊想著,他一向這麼直截了當,從來都是吃醋就說這麼磊落的個性——甚至現在。甚至在她有男朋友的情況下,他這個前男友還能大言不慚地說出自己吃醋這樣自大傲慢的話。
可為什麼,那些年,他們之間,會那麼彆扭。
他為什麼又非瞞著她不可呢。
「餵?」蔣燃那邊也一聲。聽著情緒不佳。
懷兮這才仿佛被叫醒了。
她生病了思緒跟不上,又愣愣地「餵」了一聲。
程宴北不動聲色地皺緊了眉。
眉頭深鎖。
另一邊,蔣燃沒跑完剩下的三圈就從賽道下來了。他邊脫著賽車服上衣,和頭盔一齊塞給一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