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招架他一番番猛烈的攻勢與親吻,很久,很久,她才硬擠一般,顫抖著嗓音對他說出一句:「程宴北,我想和你上床。」
他倏然抬頭,對上她視線。
她像是極力地從他的吻中掙扎了出來,眸光漸漸地恢復了清明。
「我知道。」
他笑意淡淡的,眸色漸深。
「我忘不了你。」她定定地看著他,望入他的眼底,好像在承認著什麼,「我一直,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我總能夢見你,總能。」
他也看著她,沉默了小几秒。
才說。
「我知道。」
她稍稍地垂眼,避開了他的眼睛,如此輕聲地補充道。
「但是,我還沒想好,要不要重新跟你在一起。」
一陣冗長的寂靜。
這次他沉默地久了一些,半天,才聽他徐徐低緩地笑了聲。
「嗯,我知道。」
然後,又覆下來吻她。
毫無顧忌。
似乎也沒將她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懷兮渾身一點力氣都快沒有,在他的牽引之下,要匆匆去解自己褲子的紐扣,卻幾番解不開。
她是個急性子,如此有些著急了。又仿佛是在跟自己的羞恥心賽跑。
程宴北擋開了她的手,低聲說了句「別動」,就要幫她。他指尖溫熱,掠過她小腹的皮膚。
一陣陣的癢。
此時,卻又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
一次比一次急促。
他們沒有親吻,沒有任何情.欲作幌的遮擋,敲門聲不斷,空曠地迴蕩在這個空曠的瑜伽室里。
仿佛在拷問著他們。
懷兮要去擋他的手。
程宴北低垂眉眼,卻有條不紊地解她的紐扣,她聽著那敲門聲,問他:
「你不去看看嗎。」
「看什麼。」他沒抬頭。
「有人敲門。」
她話音剛落,紐扣便開了。她沒有絲毫放鬆,反而緊張地咬了咬唇,對上他的視線。
他迎上她目光,抬起頭,唇角笑意淡淡,一層淺淡的緋紅,像是她口紅的顏色。
迷亂又斑駁。
「你很關心外面是誰?」他輕佻地問。
懷兮也不確定,她下意識望賽車場那邊,蔣燃那輛銀灰色的梅賽德斯依然在場地中飛馳。
機械地動了動唇。
「不是,我覺得應該是找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