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玩吧。」
他說。
懷兮微微睜眼。
他眼底興色稍濃,似乎被她激怒了一些,但很快,迭次湧現出更複雜的情緒。
好像有那麼一絲的,後悔。
他站在她的身前,低眸,睥睨她。恢復了慣常的一臉倦漠。
淡淡笑著。
「我也不是沒想過你是不是已經和別人結婚了,畢竟,也不是沒有人能替代我。」他頓了頓,說,「你要怎麼玩是你的事,我要怎麼對你,是我的事。」
「……」
懷兮眸光顫了顫,這個瞬間,突然看不懂他了。
「你以前總跟我說,沒有人會愛你的真性情,沒有人會縱容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微微牽起唇角,苦笑了一聲,「但是我可以。懷兮,我不是可以嗎。」
懷兮咬了下唇,不知該說什麼。
是的,他從前總是如此地縱容她。
慣著她。
哪怕她現在說,她跟他上了床也不跟他在一起。
他也依舊會縱容她。
「你不是想跟我上床嗎,」
他說著,一手捏起她小巧的下頜,迫使她仰起頭看著他。
他也不顧她踮起腳,崴傷的右腳會不會痛了,將她一直向上,一直向上牽引起來。以至於她都微微皺了眉,氣喘也紊亂了些,「程……」
程宴北一俯身,一縷涼薄氣息飄近了。
他的唇靠近她的,遲遲未吻上去。
這樣近的距離,卻吊足了她的胃口。
懷兮正不知所以,燥意不由自主地從周身流竄而起。他又一手箍緊了她的腰臀,狠狠地擰了一把,帶著她,向上一聳。
猝不及防的,她雙腿就跟著一軟,緊了緊。
喉嚨中溢出一聲破碎的輕哼。
接著,聽他略帶警告,又十分曖昧的低沉嗓音飄拂在她耳際。
「下次我來買。」
懷兮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她突然也才驚覺,她好像是真的惹到了他,靠在他的肩頭,悶聲笑了笑,再也不說話了。
突然又想起,昨天晚上在醫院她問他的問題。
——如果我們當初沒有分手,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現在也問她自己,真的會不一樣嗎。
人生這樣多的變數。
這麼多的不可預估。
不可預估到,曾經一個那麼愛你的人,抽身離開時會那麼的不留情面。
如果他們當初沒有分手,至少,她現在不會如此地不想與他重蹈覆轍。
變成這樣的一個結局——
我們很合適,我們互相吸引,但我們不會再在一起。
懷兮心情複雜著,正要推開他,去撿散落一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