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他:「醒醒下午就走?」
「嗯。」程宴北稍稍地坐起了身,一手擁著她,去拿床頭柜上的抽紙,給她小腹上擦了乾淨,又拿了煙盒過來。
是她的。
多年後她和他偏愛的煙的牌子都還是一樣的。都是七星。
他指尖捻出一支煙來,盯著煙盒,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然後拿起打火機,點燃了。
今天有雨。
懷兮那會兒看手機的時間時還順帶著看了一眼天氣預報,這會兒倒是晴空萬里陽光普照的,卻總覺得遠處天邊,暗自醞釀著頹頹雨勢。
懷兮覺得房間悶,從他懷裡起身,赤.裸著,光腳走到窗邊,打開窗戶。
一股涼風入內,吹散了周身的燥。
程宴北怕她著涼,又喊她回去。懷兮一開始無動於衷的,他便起身,拽了她一把,將她拽她回到床上。
然後他將她重新擁回了懷中,替彼此掩上薄被。
懷兮靠在他胸膛上。
他在一邊抽菸,她用指尖兒在他前胸那一塊兒紋身上描描畫畫的,如何也看不懂那梵文的意思,問他:「你這紋的什麼?」
程宴北視線垂了垂,被她描他紋身的力道弄得有點兒癢,便沉沉地笑了笑,
「想知道?」
「不想。」
懷兮立刻收了收手指,冷靜地拒絕了。
他下腹的荊棘紋身和她後腰的那一株長刺玫瑰是一對兒。誰知道他這一塊兒又跟誰的是一對兒。
她視線挪開,不看他前胸的紋身了,揭了揭被子,去看下方那塊兒。剛看了一眼,趕緊又掩上了被子,臉通紅了。
她抬頭看他:「你大早上就這麼興奮嗎?」
他眉眼一揚:「剛才不是你先來招惹我嗎?沒爽到?」
「明明是你先——」
「是嗎,」他眉眼輕斂著笑了笑,打斷她,「我怎麼不記得了。」
「……」
沒等她炸毛,他將她捻著被角的手拂開了,然後拽過來,重新地,置於自己胸口的紋身處。
他握住她的手,在自己掌心揉捻。
感受她皮膚、骨節的觸感。捏住她纖細的五指,緊緊包繞住,好像將她整個人握在了手掌心。
他捻滅了煙,然後偏頭,看了看窗外。
比之剛才的艷陽高照,此時日頭都伏低了一些,好似在醞釀雨勢。
他又回過頭,笑著看著她,然後捏起她剛在他胸口描描畫畫的手指,再次順著自己胸口的紋身勾描起來。
從左到右。
完整的描完了一個梵文單詞,他就用英語解釋一個單詞。
「Be。」
「My。」
「Hu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