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燃微微一愣,那種莫名的挫敗感,再次滋生。
在她的面前。
她趁他力氣鬆軟掙開了他,推開他手拉下了裙擺。
「我可以對你,對他這樣,我對下一個有好感的男人,也會這樣——如你所說你愛上別人了,你可以對我這樣,對別的女人也可以。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了。」
蔣燃看著她,說不出話。
現在的她這副樣子好像在說,她誰都不愛,只愛她自己。
她最後疲憊地笑笑,似乎也不想再進入這個錯綜複雜的局,與誰再剪不清理還亂地糾纏一番:「你如果愛上別人,就去吧。我們也不要互相消耗了。」
高跟鞋聲響落地。兩聲鏗鏘,如塵埃落定。
蔣燃視線跟著下沉。
她今天穿的,並不是他送的那雙Jimmy Choo。
她一向愛鞋子,據說在她家中特意辟開一處收集鞋子,擺的滿滿當當。
喜新厭舊是常態,更新疊代速度極快,穿膩了就換新,不合適就扔著,反正總有新任勝舊任。
她這麼多年來,戀愛好像也是如此。
不合適就分,不喜歡就換。
他不過是之一。程宴北也是之一。
可程宴北,偏偏是對她最特殊的那一個。
懷兮最後什麼也沒說。
她從樓梯上一階一階地下去。去撿自己的手機。
手機摔得四分五裂的,碎成了花屏。後殼的玻璃也碎成了蛛網狀,由一個受力點發散而開,糾糾纏纏。
碎得無法再修復重圓。
她有些懊惱。
蔣燃也注意到她手機的情況,思緒一晃,趕緊向下跟了兩步,「我剛才不是故意摔——」
懷兮抬眸看他。
眸光冷冷的,眼皮半耷,眼下一顆淚痣都透出了疲憊感。
「玻璃碎了,給我。」他有點著急了要去拿她手機,卻被她繞了開來。
於是只抓住了她手腕兒。
她看著他,有些無奈地轉了轉手腕兒,又掙脫不了他,她便也不掙扎了,只是輕笑,「蔣燃,我不想跟你鬧。」
「……」他微微皺了眉。
她一下一下地撥開了他的手,疲憊地說:「你別抓著我,我走了。」
「——你去哪?」
蔣燃匆匆問出口,突然就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已昭然若揭。
她今天來賽車場,如何也不可能是來看他比賽。
他也未對她說起自己解約的事。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
所以,有沒有一絲可能,是為了來看他比賽?
不是為了程宴北。
她說她沒有愛上程宴北。
她說了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