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醉得不省人事,一覺醒來,這會兒都下午三四點。
什麼都忘了。
周菀妙將購物袋裡七七八八的東西放在桌面。各種食材。
「懷禮這兒平時空著,沒什麼東西,我買了點兒回來給你做點吃的。昨晚你在衛生間吐了,我今早叫給我們打掃房子的阿姨順便來你這兒收拾了一下。她平時也過來收拾懷禮這裡的。」
懷兮窘迫地「啊」了聲,小聲道:「麻煩你了……阿姨。」
「沒事兒,」周菀妙將東西擺好,然後半開玩笑地說,「誤了就誤了吧,你乾脆在港城再待幾天好了。你簽的那個公司不還在港城麼?省得你兩頭跑,麻煩。你好久不來港城,你爸也記掛你。」
說著,便頓了一頓,似乎意識到有些僭越,便歉意地笑一聲:「你媽媽應該也想你,還是得回南城的吧。」
懷兮點點頭,過來幫忙。「嗯,得回去。」
周菀妙便不再強留她。懷兮媽媽那邊什麼情況,她大致也了解,便又換了話題道:「你這次回港城,沒跟男朋友見面?」
「我沒男朋友啊。」懷兮笑一下。
「誒?」周菀妙有點兒驚奇,「昨晚,好像是個男孩子送你回來的?」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落在茶几上的一隻挺漂亮的,銀白色陶瓷質地的打火機,猜測著,「落下東西了呢。你平時不抽菸的吧?」
「嗯……不抽的。」
懷兮動了下唇,看了眼那隻打火機。又淡淡移開視線。撒了謊。
打火機不是她的。
她也不記得昨晚是誰送自己回來的了。
頭疼。
「哎,老了。我就記得,你大學畢業那會兒說要和你那時候那個男朋友畢業後一起留港城呢。就記著這麼一件事兒了。」
懷兮這些年滿世界地跑,來港城的機會是有,基本都是沒待幾天就匆匆離開,也甚少去他們家裡。她和懷興煒父女關係多年來一直挺寡淡,沒什麼交心談天的機會。難免周菀妙不知道。
「那不都五六年前的事兒了麼。早過去了。」
懷兮勾了勾唇,輕鬆一笑,又低下頭繼續整理東西,唇邊笑意不自覺地跟著淡了幾分。
「五六年,那麼久了呀,」周菀妙沉吟一下,又讚賞地瞧著懷兮,「你也一下長成了個大姑娘了。長大了,漂亮了,也懂事了。」
懷兮謙虛地笑笑。
周菀妙繼續道:「我第一次見你你也就十一二歲。真快。我真是每天都盼著懷野能一下子長大,他懂點事兒,少讓他爸生點氣比什麼都好。他爸年紀大了,不能總生氣。身體吃不消的。」
懷兮倒不介意周菀妙順口以「他爸」這麼稱呼懷興煒。
她自然明白,即便懷興煒也是她的爸爸,但他們現在不是一家人。她便笑著應:「那得麻煩阿姨平時多勸勸,總生氣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