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佳音在日本出長差,她們好久沒聯繫了。
其餘基本都是工作的電話。
她換了電話號碼,也沒群發簡訊騷擾大部分早就不怎麼聯繫的人,仿佛彼此就是對方人生的匆匆過客,未來聯不聯繫,全憑緣分。
一片密密麻麻的通話記錄中幾條未備註的號碼。
懷兮想了很久,才記起,這個號碼是孟旌堯的。
孟旌堯有正經職業,是個註冊會計師,在一家會計事務所工作。蘭黛是他朋友和別人合資開的,他周末沒事做就去調調酒什麼的。完全出於興趣。
在港城的那幾天,不僅有懷兮那個和他共同認識的大學同學總攢局的緣由,孟旌堯從認識她的第二天開始,就越過中間認識的人,加了她微信頻繁約她見面了。
懷兮正想著,這個陌生號碼就轉成了通話界面。
她微微一愣,剛從上海到港城的那幾天對打來的陌生手機號幾乎神經過敏一般的敏感,又如千萬隻小蟲子,從心底爬上來。
可是她換手機號了。
她心底嘆了口氣,煩亂著。接起。
是孟旌堯打過來。
「回家了?」
「嗯。」
「今晚過來嗎?」
「不去了。我在外地。」
「怎麼了呢,騙我啊?」他笑笑,以為她搪塞,「昨晚提起你前男友,傷心了?」
「我有傷心?」
「你昨晚明明眼睛都紅了,好嗎?」
「那不是因為喝了酒嗎,」懷兮無奈,不覺有些煩躁。「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掛了。」
「真不來啊?」他語氣失望,「我為了見你,白天忙完晚上就早早到蘭黛去等你來,這麼不給面子?」
「我們也不是什麼關係吧,」懷兮笑笑,漫不經心地諷刺道,「你有必要為我做這麼多麼?還是你做了,我就必須要領情?」
「那行吧,」懂女人的男人總是三分把持,七分僭越,如此察覺到她好像有點兒躁,便稍稍收了些鋒芒,笑著說,「等你回來再說。」
「說什麼?」懷兮更感好笑。
察覺到她語氣不對勁兒,有點咄咄逼人的,孟旌堯立刻收聲:
「沒事了,你去休息吧。回來聯繫。」
懷兮也沒想再跟他聯繫。掛了電話很久,也沒存他號碼。
他又發來幾條微信,她一條都沒回復,覺得煩,連對話框一起刪了。
她遇到過不少這種在夜店和酒吧認識的男人,放在從前,別説這麼頻繁地聯繫個三五天了,就算加了微信,她理都不會搭理的。
她對他最開始是有些興趣的,但現在,全然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