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還有腳步聲,鞏眉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走來走去,高跟鞋鞋跟兒敲擊著地板篤篤作響。
懷兮動了動唇,似乎覺得說什麼都不比行動來的直接。她扶著他肩,對上他深沉的目光。
她眼底濕漉漉的,瞧著他。
然後,眼睫輕輕一顫,一縷柔熱的,帶著香氣的氣息,朝他飄了過去。
程宴北按住她纖細的腰身,她上衣下擺隨著她動作跟著他手也向上竄。她的唇挨到他的,順勢就將他推著靠在了床邊。
彼此唇一相貼,他就反客為主,深深回吻住了她。邊還抵著她唇,喃喃著,「還沒吃夠教訓?是不是,嗯?」
「一次怎麼能吃得完,」她也啞聲呢喃著,捧著他的臉肆意地親吻著他。
「想要了?」
「嗯。」她輕輕地喃,「想要你。」又停了一停:「總得給我機會夸一次你不穿衣服都很好看啊。」
她以前也是個純真膽怯的姑娘。
遇見欺凌不會怎麼會反擊。
不會穿蕾絲邊兒款式這麼張揚的內衣,穿的最多的是與她房間布置一樣稚嫩的白底小碎花。
也不會這麼毫不遮掩地回應他,向他表達自己的訴求。
她就是這麼被他一點點地給教壞了的。
從前還好,她想他,就會說出來,反正她知道,她要什麼,他就會給她。
哪怕她沒說,他也會不惜一切餘力地去滿足她那些可有可無,有則快樂,無也無所謂的所謂的虛榮心。
只是後來,大學四年橫著一道貫穿城市的冗長距離,這種可以肆意表達自己訴求的機會,就少之又少。
她那時也總在想,她其實什麼都能不要的。只要他在就好了。
可是沒來得及說出口過。
或許也是因為自尊不允許,不能接受他的未來中沒有她。
懷兮一邊熱烈地親吻著他,一邊還迫不及待地將他襯衫的紐扣一顆顆地挑開了,她現在似乎也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那種近乎自私,近乎偏執的訴求。
吻了他一會兒,她忽然又停了一停,凝視著他的眼眸。
程宴北也一手掌住了她的腰,順著她,漸漸地坐回了他的懷中。
「我剛才收拾東西,翻到我之前一個男朋友寄過來的結婚請柬。」她看著他,靜靜地說,「什麼時候我都不記得了。好像是去年的事兒了,直接寄到了我家。」
程宴北眉眼輕輕一揚,「他想請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