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通頭頭是道的,他倒是聽得蠻認真,認為她說的有幾分道理,略沉吟一下,瞧著她笑:「那你想好了告訴我。」
「嗯?」她一愣,「你都不考慮你自己嗎?全憑我的感受?」
「我聽你的。」他一字一頓地說。
懷兮心頭顫了顫,四目相對之間,她眼底也泛起溫柔來。
「那我說我們別找地方定居了,現在這樣就挺好,我們環遊世界去得了,你也聽我的?」
環遊世界,多麼不成熟任性的建議。
仿佛小時候寫在同學錄上的「未來的夢想」這一欄的話,幼稚又空泛,不知未來會被多少外因支配。
「可以,」他點點頭,唇角半勾起,表情依然認真,「你想就可以。」
「天啊,你這樣真不怕慣壞我嗎?」懷兮訝然一笑,「你跟我這麼忙,你還要打比賽,我的工作行程也不固定,哪有時間出去玩兒?」
她說著,推了推他。
倒是沒有不信任他,只是覺得他無限縱容她這樣有點兒無厘頭的建議,讓她覺得自己跟沒長大似的。
她正這麼想,腰卻又被他猝不及防地攬住。
他將她按在自己身前,一手捧住她的臉,溫柔地吻了下她額頭。
正不知所以,她一抬頭,對上他更溫柔的眼睛。
「當然要慣壞你了。」
懷兮抿了下唇,唇角忍不住旋開了個弧度,看著他,輕輕地笑了起來。
收拾得差不多已快晚上七點。
懷兮從港城奔波到南城,這會兒累得提不起力氣了,靠著樓下沙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夢中,依稀感覺到他抱著自己上了樓。
呼吸和心跳一樣沉穩。
再醒來,她躺在他在閣樓的床上,身上掩著一條薄被。
樓下飄來飯香味兒。
懷兮從床上坐起,打量四周的陳設。的確是他在閣樓的房間。
衣櫃門半敞著,掛著他各式各樣的衣服,襯衫、T恤,多數以黑白灰為主,還有一部分掛在角落的是他從前上學時穿過的,尺碼明顯小了許多。
校服衣擺隨著從窗欞飄進來的風飄飄揚揚,夾縫生存。
下了樓,見他在廚房那邊忙碌。
他上身還穿著那件黑色背心,肌理線條結實,身形精碩,肩寬腰窄,沒了襯衫下擺的遮掩,雙腿更顯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