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北在她睡著的時候出去買了趟東西回來,炒了兩道簡單的菜,盛盤出來擺放到一邊。剛將盤子放好了,腰上就環過來個力道。
兩隻皙白的手,十指指尖兒一圈鮮艷的櫻桃紅。
她從後面抱著他,溫熱的臉頰貼在他寬闊結實的脊背上,聲音好像沒睡醒似的,惺忪異常,問他:「我睡了多久?」
程宴北放下手裡的東西,握住了她環住他腰的手,「沒多久。」然後撫著她的手,轉身過去。
他倚在流理台邊沿,兩腿半抻開。
她不撒手,任他在她臂彎這麼轉了一圈兒,轉過來,她又將臉頰貼在他胸口。
他伸手撫她頭髮,凝滯她低垂的眼睫,問她:「餓了?」
「有點兒吧。」她點點頭。
時候不早了,外面天都黑了。
他看了眼天色,拍了拍她後腰,讓她放開自己,他去將菜盛上餐桌,
「我們去吃飯。」
她卻還是不撒手。撒嬌似地,將他環得更緊了些,手臂一收再收,就是不鬆開。
「怎麼了?」程宴北低頭一笑,瞧著她這副嬌嗔模樣,語氣都溫和了幾分,「不是餓了?」
「就一點兒,」似夢似醒的呢喃,又在撒嬌了,「我能扛。」
「你能扛?」他更感好笑。以前她跟他在一塊兒時都沒這麼害怕吃飯,現在吃一口飯就要計一口飯的熱量。
他不禁心疼她。
知道她這些年當模特兒,苛刻管理身材是必須的。他寬闊溫熱的手掌撫著她T恤下擺露出一截的皮膚,若有所思片刻,然後溫聲說:
「在我面前就別扛了,乖,吃飯。」
懷兮其實是想跟他好好吃頓飯的。他們有很多年,沒有這樣的機會可以這麼做下來好好地吃一頓飯。
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仿佛在彌補著過去那些未完成的遺憾。
而她在他面前屬實是任性的,孩子氣的,就是抱著他不撒手,偏偏要他哄她。
「聽話,吃飯了。」
他就這麼抱著她,哄著她,兩人推推搡搡的,到了餐椅那邊。
好不容易將牛皮糖一樣粘人的她從身上扒拉開,給她按著坐好了,她又仰起臉,嬌嗔地道:「我今晚不想回家了。」
程宴北垂了垂眼,凝視她。
又抬手,將她臉邊的頭髮撥開,低聲說:「住我這裡?」
「嗯。」
前段時間他都是住在她家的。
「好。」他又伸手撫她的臉頰,拇指摩挲她柔軟的唇,「但是先吃飯,好不好?」
她點點頭,也答應。
「好。」
「手機我沒收了,別吃一口算一口的熱量。」他轉身回流理台那邊,邊回頭瞥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