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著腦袋瞧著他的方向,好笑地問:「我們公司可是要定期檢查體重的,我如果失業了怎麼辦?」
她說的有點兒誇張,頓了頓,繼續問:「我本來才回去沒多久好吧,身材管理是職業素養,我丟了工作你養我啊?」
「可以啊,」他在那邊回應著她,邊整理流理台,邊回頭對她一笑,薄唇彎起,眉宇之間沒了往日從前的倨傲,說,「我養你。」
懷兮看著他背影,一瞬沉默下來。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話語隨性,卻不似當年對她說「我想我們有個未來」時那般的輕狂不成熟了。
她望著他,不知不覺,若有所思。
有一種感覺一直在這些天縈繞。
好像有什麼變了,變得天翻地覆,雲崩山摧。
但好像有什麼,一直沒變過。
「你聽我話乖乖吃飯,我就養你,」他依然隨性地說著,半開玩笑的話語中卻能聽出幾分真心。半天又說,「對了,剛才還有人給你打電話。」
「嗯?」懷兮回神,去看手邊的手機。
剛才她睡著之前隨手扔樓下沙發了。
翻了下通話記錄,是孟旌堯打來的。
程宴北還接了。
「……」
連帶著還有幾條沒來得及回復的微信消息,一長串兒下來,全是未讀的小紅點。她從高鐵下來再到他家,都沒怎麼看過手機。
她翻了翻消息,順手點開一條,恰好是孟旌堯的微信。
是他在港城做調酒師的那家Pub拍的照片。
燈火昏昧的環境,觥籌交錯,形形色色,男男女女。
明顯是他拍,拍攝的酒吧環境,孟旌堯穿著調酒師的西裝制服,站在酒架前調酒。
只是一道剪影,看不清他眉眼,依稀只能通過利落乾淨的寸頭分辨出是他。
輪廓與程宴北很像。
孟旌堯應該是看到了她昨天在港城發的朋友圈,帶了定位,問她有空要不要和男朋友來他們店裡坐坐,好久沒見她了。
估計打電話過來,程宴北接起,也是這番說辭。
她還不知程宴北跟孟旌堯說了些什麼,身後突然挨過來一道氣息。
「看他幹什麼,看我。」他嗓音沉沉地拂過她頭頂。
「……」
懷兮一抬頭,對上他低睨下來的視線。
程宴北支著兩條手臂在桌子上,將坐在餐桌前的她環於身前,看了看她,又掃了眼微信上孟旌堯發來的照片。
備註和來電人姓名一樣。
「哪兒來的?」他問她,「我還以為是你工作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