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覺得你瞞著我,你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非要瞞著我……我猶豫了這麼久才問你,是覺得實在憋不住了,之前不問,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問。」
她這般近乎語無倫次地說著,然後就被他攬到了懷抱中。
伏在他身前,嗅著他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她也緊緊地回擁住了他,繼續語無倫次地傾訴著:「就是在你這裡得到的太多了,平時能這麼抱著你的時候太少了,所以一分一毫關於你的事,我都不想錯過。」
「我知道了。」他輕柔地拍了拍她單薄的脊背。
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
她察覺到了。
不知是否是她敏感,這會兒的嘆氣都成了遮掩。她不由地將他抱得更緊了些,都成了一種偏執的禁錮。
「以後別瞞著我了……」
「好,」
程宴北笑了笑,撫了下她長發。她的長髮一直蓄到她腰間,髮絲柔軟,泛著層香氣。
「你其實不用在意會不會錯過我什麼事的,」他說,「我就是周末沒什麼事去兼個職,用不了多少時間,也不是想瞞著你。」
「真的?」她不放心地問。
「嗯,真的。」他溫聲一笑,「以後有什麼事都告訴你。我也沒覺得你敏感,老實說,剛才你喊出那一聲,問我有沒有事瞞著你,我是有點懵的——但又覺得,你跟我發發脾氣也沒什麼不好。」
「為什麼?」
「就是也覺得,平時離你太遠了吧,」他若有所思地嘆了聲氣,又笑,「跟你的想法一樣,覺得一丁點平時跟你見面接觸不到的情緒都很可貴。」
懷兮咬了下唇。
是這樣的。她也有很多在學校、社團遇到的糟心事想傾訴,但就是因為平時不能朝夕共處,所以那一丁點可貴的,能夠面對面相擁的時刻,都想以最飽滿的愛意給予對方。
不想給對方太多的負能量。
比起共苦,他和她似乎都更願對方與自己同甘。
「別生氣了,」他半天沒等到她的回應,又去用手夠她的下巴,想捏她的臉頰。
她卻是順勢將臉頰枕入他的掌心。
抬眼,直勾勾地瞧住他,似乎在觀察他會不會再欺瞞她,「以後,真不會瞞著我了嗎?」
她一字一頓地問。
「當然不會了。」他說。
「如果你再有事瞞著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瞧住了他,「我就跟你分手。」
這麼說像是賭氣。幼稚的賭氣。
她以前可是一個很討厭用分手來作威脅的人。
可是這一刻,對他那種濃烈的占有,想全都一股腦釋放給他,再裹挾住他的控制欲,在一瞬間膨脹到極致。